梁桢又卖笑脸,“刚才丢钱的是我哥,工地上做工的,出来这么多年就攒了这点家当,真挺不容易,麻烦两位警官多帮帮忙。”
民警拎着袋子,“是不容易,看得出来,我这边会给你上心的!”
“谢谢!”
梁桢一直目送巡逻车离开才重新往回走,回到屋里,地上还是乱糟糟,窗外的风把帘子吹得啪啪响。
原本坐那的丁立军不知何时已经倒了下去,横着躺在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
“你前阵子跟我说,让我把钱存起来,等回头有合适的二手房可以贷款买一套,你以为我没听进去?”
“我其实听进去了,上周还专门去门口的中介看了看,不过泞州的房价实在太高,我那点钱,就算把我奶走前留给我的家当全部拿出来也未必够付头款,所以我托人问了老家那边,镇上新盖的小区,一平米才四千不到,买套80平的小户,我算过了,再存两年就可以凑满全款。”
“乡下小地方,虽然比不上泞州这边,但到底是自己的房子,等再做几年我做不动了,老了起码能有个安生的地方。”
“……丫头,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你学建筑,将来给人盖房,按照老祖宗的说法,有房才有家,有家,才会有根啊。”
梁桢闷住一口气背过身去,双手合拢捂住嘴。
盛夏的穿堂风犹如利剑穿透人的身体,她抬头看了眼屋檐上方的天空,几朵浮云在缓慢挪动。
……
梁桢那个下午就耗在了丁立军的事上,冷静下来后她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去了当时推介保姆的那个劳务中介。
原本想讨个说法,按理发生这种事中介也需要作出赔偿,可中介说大约半个月前姓冯的保姆就去主动解除了劳务合同,给的理由是正在跟主家处对象。
中介每天要经手这么多保姆,月嫂或者家政人员,自然不会管谁跟谁谈恋爱结婚还是生孩子,最后姓冯的保姆以赔偿半个月工钱为代价,取走了自己的合同,也消掉了在中介系统里的所有个人信息。
也就是说,半个月前保姆就已经开始布局。
当场中介就表示不会替主家承担任何责任和损失。
梁桢也不跟他们争吵,但不吵不代表她就能妥协接受,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钱。
在任何关于“钱”的问题上,梁桢都死咬不松,绝对不会丢一城一池,所以她出了中介后就直接去了街对面的一家律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