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试听课,当时老师给她弹的就是这一首——久石让的Summer,只是现在这么一听,觉得老师的水平也未必及得上钟聿。
她走过去,男人修长手指在黑白键上来回,清脆悦耳的调子如夏日凉风般拂面而来。
闷燥的出租屋内光影带着飞尘舞动,原本在认真弹琴的钟聿突然抬头冲梁桢笑了笑,俊目星眸,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
一曲终,他抬手,“怎么样!”
梁桢:“很好听!”
钟聿:“就很好听这么简单?”他坐那巴巴问。
梁桢突然想起以前在哪看到的一句话——“你能在喜欢的人眼里看到星星。”
她此时就看到了。
他眼里有她,有光,如星辰般璀璨。
梁桢咬住气低头,她不想哭,这时候也绝对不能哭,可还是没能忍住。
钟聿都被吓傻了。
怎么哭了?
该死怎么突然一下就哭了?
他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杀千刀的事?
钟聿站起来伸手想抱,梁桢憋着气往后退。
“你别过来。”
“到底怎么了?”
“反正你别过来!”
“我是不是又哪里做得不够好?”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站在钢琴前面不知所措。
梁桢双手盖住脸勉强压住抽泣声,“不是你的问题…”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钟聿往前进,梁桢往后退,眼看就要撞到桌子。
他抬了下手,“好好好,我不过去,那我道歉成吗?我不该在唐曜森面前说我们俩昨天过夜的事,不该跑来这逼你,还有不该每次都把你身上弄得到处都是,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肯定会注意,起码给你留一截脖子。”
梁桢:“……”
梁桢捂着脸真的想仰天长啸一声。
他怎么就有本事把所有该死的尴尬,痛苦,难受和绝望在三言两语间都变成喜剧?
“你…”梁桢气也气不过,哭也哭不下去了,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
钟聿瞬间松了一口气,“心里好受一些了?”
她还能怎样?
感觉自己白白哭了一场。
梁桢抽了纸巾把眼泪擦干,又扯掉了脖子上的丝巾。
“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