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曜森也就没勉强,卷了衬衣袖子把餐具都烫了烫。
梁桢:“没想到你还挺在行。”
唐曜森笑:“什么意思?”
梁桢:“感觉你应该不会来这种地方吃饭?”
看他衬衣领带,带钻的袖钉,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会在沙县吃东西的人。
唐曜森给她倒了一杯水,“现在是不来了,但以前常来,特别是刚成立工作室的时候,经常加班到一两点,那时候还没有外卖软件,门口就只有沙县可以吃。”
梁桢突然想到钟聿,之前她带他去兰芝小馆吃饭,他初到的时候一脸嫌弃,手脚都不愿伸直,就仿佛连空气都能弄脏他精贵的躯体,当然,梁桢并没有觉得他的这种行为有什么问题,相反,她觉得他这样才正常,因为他是钟聿啊,钟氏的二公子,从出生开始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
然而唐曜森不同,梁桢知道他出生普通,创业期也吃了不少苦,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彼此之间对生活或许更有共鸣。
“在想什么呢?”
思绪被突然打断,梁桢回过神,“没什么,你刚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
唐曜森眼神好像僵了下。
老板端了蒸饺和鸡汤出来,“还差一碗面,先生您稍等!”
对话被打断,唐曜森抽了筷子,“吃完再说吧。”
“……”
梁桢只能坐那看他吃饭,嘴上不说,但横竖都觉得今晚的唐曜森不大对劲,好像整个人都是消沉的,疲惫的,心事重重。
而唐曜森呢,他握住筷子的手竟然开始起汗。
天知道他从康平一路开车回来,九个小时车程,他以为自己已经把措辞都想好了,可是在学校门口见到她的那一秒,所有准备好的台词瞬间溃不成军。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入学前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既没有哭闹,也没有找他负责任,而是自毁前程躲起来独自生下孩子,一边要面对旁人的闲言碎语,一边还要扛起生活的艰辛。
这明明是一步死棋啊,可她居然就这么落了子。
唐曜森太了解她了,从她一声不吭离开泞州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定,所以跟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跑到康平,租房,找阿姨,待产,再改了孩子的出生日期。
她如此聪明又坚定,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所以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跟他赌气,她是真的要脱离他,想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