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从来不是一个会沉浸在过去的人,她的行进路线永远都是向前的,不迂回,不倒退,甚至都不允许自己原地停滞。
至于五年前她为何没将心中的疑虑和委屈说出来,有一点她似乎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那便是她心有愧疚,有恐惧,更有羞耻感,知道自己其实是介入了别人的婚姻,所以就算当年真能证明是钟盈设的圈套又如何,她根本没有勇气去找她质问。
这就好比一个贼私闯民宅偷了别人的东西,被女主人打了一顿,就算遍体鳞伤,所有人都只会说这个贼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而梁桢当年就是那个贼。
她一度无法接受和面对五年前的自己,又怎么还再愿意去提五年前的事。
“妈妈,我口渴了,想喝水!”在院子里玩积木的豆豆喊了声。
梁桢赶紧倒了杯水端出去,豆豆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完。
“热不热?”她蹲那摸了下小家伙的额头,额头上已经铺了一层汗。
快中午,尽管已经是九月份,但白天还是有点暑气。
“屋里去玩吧?”
“不要,我都快要拼完了,你看,这是豆豆以后要给妈妈盖的大房子!”
这套积木是前天梁桢带豆豆去镇上一家超市买的,最常见的那种木头块,垒起来可以成为各种形状。
梁桢看了眼,搭得还真有几分样子。
“行,妈妈记下来,男子汉说话可要算数哟,将来等你长大了,给我盖一套这样的房子!”
“一言为定哟!”
“好,一言为定!”
“那我们来盖个章。”豆豆翘出大拇指。
这种伎俩梁桢已经陪他玩了不知多少遍,早就了然于心,“好的,盖章!”
一大一小两根拇指摁在一起,惹得豆豆咯咯直笑。
豆豆笑,梁桢也跟着笑。
唐曜森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母子俩交流的情景,突然觉得好无力。
无论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误会也好,阴谋也罢,这些对于眼前这个女人而言大概真的已经不重要。
她当年宁愿放弃前程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可见早就作了选择和决定。
昨日事譬如昨日死,今日事譬如今日生。
就算只是为了豆豆,她也没有理由再回头看。
“怎么出来了?”
弄完豆豆后梁桢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