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双手扶住梁桢瘦削的肩,“行,你是女侠,你牛逼,不过你怎么也不想想,他是我姐,你拧我姐的脖子?”
梁桢眼波扫过来,“她把你当过弟弟没,你何曾又把她当过你姐?”
“也是。”
钟聿唇角勾了下,不知是嘲讽还是冷笑,完了又蹭了下梁桢的脸,“我司机还在楼下,要不让他送你回去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梁桢衬衣上全是血渍,折腾这么久也不知道出了几身汗,确实狼狈不堪。
“那这……”
“我守着。”
“可是…”
“行了哪那么多顾虑?我是豆豆爹,他是我儿子,亲的,嗯?”
钟聿用手指拨了下梁桢额头有点乱的头发,两人挨得近,灯光落入彼此眼中。
梁桢在他眸底看到一个苍白的自己,他一只手掌始终包裹着她的手指,里面干燥温热,还时不时摩挲一下她的指腹。
他所有的小动作都像是在往她身上腻。
梁桢觉得心口烫烫的,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带着豆豆都已经习惯了,大大小小经历了不知多少事,但次次都是一个人咬牙挺,可是这回好像有点不一样。
有人在自己身边,可以跟她分担,可以给她肩膀。
她往后靠了靠,将发软疲惫的身子靠在椅子上,轻轻吁了一口气。
“好,那我回去一趟,顺便给豆豆收拾点东西。”
梁桢拿了包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你晚饭吃了吗?”
钟聿正给豆豆压被子,转过来,“好像还没有!”
“好像?”
“…我儿子脑袋被开瓢,吓都吓死了,哪还有心情顾着路上吃东西。”
“……”
梁桢走后钟聿坐到她之前坐的椅子上,椅子正好挨着床。
床上的小人睡得其实并不安稳,不知是药性作用还是伤口疼,小家伙眉头皱得很紧,不时嘴里还要哼一声。
额头也有薄汗,钟聿抽纸巾给他擦了几次。
这么大孩子脑袋上缝五针,他都不敢去多想。
刚才梁桢在的时候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可是现在人走了,他双手狠狠揉搓了两下脸。
回想当时接到梁桢电话时的心情,何谓心急如焚,何谓六神无主,何谓失重感,他算是一次都体会得够够的了,而刚才进来看到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