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缩,聚拢,像是要把这世间所有的不公和不满全都吸进去。
“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钟盈摇着头往后缩。
镜子里的人是疯子,是女鬼,唯独不是那个本该傲骨灿烂的钟盈。
蒋玉茭被她拖着一起跌坐到地上。
“不…不是我……怎么会是我……”钟盈浑身脱力,抖得厉害,似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蒋玉茭见她好像受了魔怔,又气又心疼。
“你清醒点!”她拍钟盈的脸,试图想将她唤醒,可是钟盈拍开她的手惊恐往后缩。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会这样,肯定是那个贱人,是那个贱人……她要跟我抢曜森……”
“盈盈!”
“还有弟弟,不…什么弟弟,我压根没有弟弟,钟家只有我一个女儿,他就是个小杂种,小杂种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
“钟盈,你够了!”
蒋玉茭终于忍无可忍,对着钟盈就是一巴掌。
钟盈本就脱了力,老太太一巴掌上来脑子里嗡地一声,乱糟糟的头发盖住半边脸,半饷才把头抬起来,眼中除了惊愕全是悲恸。
“妈,您打我?”
蒋玉茭指端还在微颤,心尖也在抖。
是啊,优雅了大半辈子的钟太太,怎么也被逼到了要出手扇人耳光的地步?而且扇的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她不痛么?
她也痛,甚至可能比钟盈还要痛,但这点脆弱也只维持了两秒钟。
“打你是为了让你清醒,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如果我是唐曜森也不会想再碰你!”
“钟盈,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姓钟,你还是我蒋玉茭的女儿,你要哭可以,恨或者不甘都可以,但不可以摆在脸上,更不能给人落了把柄。你现在这副样子就是大忌,你示弱了,你把自己的软肋露了出来,对方就知道以后可以攻击你哪里,大错特错,愚蠢之极!”
“还有你别跟我在这闹,闹没有用,除了给人白白看笑话,一无是处,你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说到最后蒋玉茭拍了下钟盈的脸蛋,“女儿,你清醒点,嗯?”
钟盈看着眼前的老人,可其实也不老,六十多了,保养得意,眼角竟然也没什么鱼尾纹,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是永远服帖工整。
她就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