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临摹不好,画了撕,撕了又画,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关就是一下午,但依旧毫无进展。
这阵子又要忙老爷子寿宴的事,心力憔悴之余渐渐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难得那晚钟寿成回来吃晚饭,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也没叫小辈回来,偌大一张圆桌就她跟钟寿成两个人。
钟寿成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喝了一点汤就搁筷子不动了,显然食欲一般。
“怎么了,可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老爷子叹气,“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吃这一点就不吃了?”
“吃不下。”
钟寿成拿过拐杖站起来,旁边保姆下意识要去扶,他拿手挡了挡,自己拄着拐杖绕开桌子,步履瞒珊地走出了餐厅。
剩下满满一桌菜,蒋玉茭一人独坐,她勉强又吃了两口,也撂下往外走。
保姆见势追了两步问:“太太,您也不吃了吗?那这晚饭…”
蒋玉茭默默往下平了口气,“收了吧。”
南楼的院子很大,亭台水榭,早点从山里运了很多石头过来,找专业的匠人砌成假山。
蒋玉茭端了茶走过去,钟寿成就独坐在那棵老榕树下。
“入秋了,夜里露水重,没事别老坐在这里。”
她把茶搁在旁边的石桌上,抖开手里的外套给钟寿成披上。
老爷子没吱声,甚至都没动一动。
蒋玉茭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问:“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没有。”
“那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钟寿成手掌裹着拐杖的龙头,目光望着远处,搁了一会儿问:“盈盈是不是准备跟阿曜离婚了?”
蒋玉茭一愣,但转念想,这事瞒不住,也没法瞒,更何况她太了解钟寿成了,外人觉得最近几年他因为身体原因好像已经懒得去管事,但当家当惯了,手眼通天,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是啊,你知道了?”
“哼,是不是我不提你们就打算一直瞒下去?”
“没有。”蒋玉茭拿过杯盏打开,给他递过去,“本也没想瞒你,再说这事也瞒不住,你早晚得知道。”
钟寿成接了茶杯,反问:“所以你赞成他们离婚?”
“不赞成,可是不赞成能怎么办?这次是阿曜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