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勇干工程出生,早年跟着别人干,算是包工头角色,前些年换了个老板,大小也算项目经理,手底下有人,有时候也会自己接点小工程。
梁桢也算小半个行业里的人,知道以陈兴勇目前的角色,一年起码二十万打底,这些年家里也没买房创大件,何桂芳又特别节省,怎么就这点存款。
何桂芳看出她的意思,又吸了下鼻子,“是,他这几年收入是还可以,可他不往回寄啊,生活费有一个月没一个月,敏敏上学开销又大,学费生活费加起来一年也得好几万,何况他在那边还养了个…姑娘。”
得,也不用多问了,陈兴勇这几年的钱大概全都贴了外面的女人。
许是又说到了伤心处,何桂芳哭声悲恸,惹得孙叔频频往后看。
梁桢开了点车窗,往外吐了口浊气,把存折本收好又塞回何桂芳手中。
“你先收好吧,暂时也用不上。”
更何况就算真要用,她这存折本也实现不了异地取款。
后半程何桂芳的情绪总算平复了一些,梁桢劝她睡一会儿,自己拿手机加了律师的微信,简单沟通了一下。
梁桢也不知道钟聿从哪找来的律师,但单凭几条微信语音就能看得出,思路清晰,专业素养也过硬,应该靠得上。
夜里高速通畅,凌晨三点多抵达M市。
M市是临省一个三线小城,车子开进医院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泛出鱼肚白。
梁桢带何桂芳先赶到住院楼那边问了情况,得知陈兴勇的手术已经做完,人在ICU,但具体情况还得等天亮后主治医生来了才能说清楚。
之前联系的那位律师也已经早一步抵达,正坐在大厅等。
梁桢赶过去跟对方碰了头,律师姓刘,一看模样也就三十来岁的男人,见到梁桢很客气地喊她“钟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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