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梁桢摸了下她的手,“我先给你垫上吧。”
她让孙叔留下来看好何桂芳,自己拿了包去一楼大厅。
交费处已经排了长队,等轮到她的时候已经又是十分钟过去,她将住院单塞进窗口,里面的人机械式地问:“有没有医保?”
“没有。”
“自费?”
“自费。”
随后啪啪啪几声,液晶小屏上显示出一排绿色数字。
梁桢绝望地咬了下嘴唇。
“刷卡还是现金?”里头又问。
“刷卡吧。”
她将银行卡和透支卡都塞了进去,最后换来的是一叠长长的账单,她知道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像是万里长征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住院费,治疗费,药费,甚至是康复费……
梁桢太了解这种模式了,就跟若干年前梁波住院一样,像是眼前站了个血盆大口的厉鬼,非要把你吸干喝尽。
梁桢付完手术费之后回到住院楼。
死者家属还堵在那,但也知道找何桂芳不顶事,全部围过来缠着梁桢。
梁桢已经被磨得没什么心气了,将那叠单子往椅子上一扔。
“我舅舅还躺在ICU,刚抢救过一轮,这条命能不能留住还是未知数,你们能不能等把这坎儿过了再来说事。”
死者是这边本地人,男性,五十多岁,发生事故的时候他刚好从市场收摊回来,为了抄近路才逆行了一段。梁桢不想在这跟他们扯谁才是全责谁才是过错方,这是律师要做的事,她现在只想把局面先稳一稳。
对方家属大概也觉得光在这闹也解决不了事,总算稍稍消停。
梁桢勉强吃了几口早饭,可何桂芳却死活不愿吃,她也懒得劝了。
“孙师傅,麻烦你在这陪一会儿吧,我出去透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