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提前准备好,到点准时递到钟寿成手里,跟哄小孩儿似的哄着他把药吃完。
今天也是照例,老爷子囫囵把药吞掉,搁下水杯,问:“小东西呢?”
蒋玉茭收拾了杯子,回答:“刚在院子里玩了一身汗,被小芸带去洗澡了。”
钟寿成竖起拐杖起身。
蒋玉茭问:“你还去哪儿?”
钟寿成:“下去看看。”
蒋玉茭知道他是要去看孩子,忍不住说:“挺晚了,孩子一会儿也得睡了,再说你都带着他玩半天了,就不累得慌?”
“我还没到陪孩子玩一会儿就累的份上。”钟寿成说话间已经出了书房。
蒋玉茭突觉腹部涨疼难忍,像是被重物敲击般,连着喉咙口都有血腥味往上泛。
她扶着墙沿缓了一会儿,等那股劲过去,下楼将喝空的杯子扔给保姆,找了个僻静处拨电话。
“喂,大哥……”
……
元旦假期,往B市的高铁票早就已经销售一空,用手机查了机票,也没落下一张,但梁桢运气还算不错,最后从黄牛手里高价买了张火车票,不过是没有座位的那种。
离上车还有大半个小时,梁桢还没吃晚饭,在车站肯德基买了个汉堡塞两口算是打发了一顿。
假期出行人流较多,候车室也没有空位置,梁桢站在靠窗边上,掏出手机给陆青发了条信息,询问他和钟聿在燕京入住酒店的地址。
信息刚发过去,手机响,何桂芳的电话,梁桢接通。
陈兴勇半个多月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神志不清,下半身也没了知觉,只能瘫在床上,这段时间梁桢虽然没有再过去探望过,但何桂芳时不时会给她来个电话说下情况。
梁桢以为这大过节的,突然打电话也只是问候一声,却不想何桂芳是有事要说。
“……这边医生说情况也就这样了,医疗水平有限,也没什么好医生,建议可以换个大医院试试……桢桢,我知道总这么麻烦小钟也不是事,可先不说我跟小敏往后日子怎么过,就想想你舅舅,他这年纪,总不能后面几十年都瘫在床上……”
何桂芳在电话里哭哭啼啼,之前每回打电话过来其实也都这样,梁桢听多了不免觉得心里有些烦,但她并不是烦陈兴勇给她增加了负担,而是觉得事情已经这样,成天哭有什么用。
“舅妈,我现在在火车站,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