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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撞上,“嘭”的一声,钟聿觉得太阳穴上的筋都被扯得发疼。
无理取闹!
不可理喻!
蛮不讲理!
他气得跳脚,又愤怒又抓狂,心里千百遍告诫自己不要犯贱似地追出去,回回都惯着她,给她惯了一身毛病。
梁桢一口气走出酒店,打车,买票,赶到车站,直到上了火车,中间一刻都没停留,甚至没多想,就好像心里提着一股劲,说她冲动也好,说她赌气也行,总之一刻也不想再在B市呆下去,可是当火车开出站台,这座城市的景色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往后甩,她猛地回过神来,自己这又是何必?
印象中这是两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且吵得这么凶。
原本都是骨头硬的人,一个不愿意低头,一个不愿意服软,可是谁对谁错?
其实很多时候发生矛盾的原因不在矛盾本身,当情绪失控,理智被愤怒压制住,一句话,一件小时都能造成毁灭性的伤害,就如火星掉在了干草堆上,风一吹,小火瞬间就能蔓延成大火。
如果爱需要讲究天时地利,恨也一样。
那时候的梁桢,在尚未准备好的情况下一头扎进这段完全不确定的婚姻中,要当好钟太太,要承受外界目光,还要应付钟家那些人,夹缝中的豪门太太其实并不那么好当,她因此变得脆弱,敏感,甚至多疑。
而那时候的钟聿,毛发未干,羽翼未丰,甚至还没从“热恋”和“新婚”的甜蜜期里缓过神来,却被一下推入漩涡中,上有逼他上位的父亲,下有等着看他笑话的下属,周围还有虎视眈眈想要从他手里夺权的股东,在他最需要宽容和温柔的时候,梁桢的硬脾气就成了扎人的针。
乍看是一场源于误会的争执,可是仔细想想,无非是矛盾积累到了某个阶段,导火索一拉,炸得片甲不剩。
此后两天梁桢没跟钟聿联系,当然,钟聿也遵守承诺,没联系梁桢,两人很有默契似地沉默着。
两天后假期结束,幼儿园要开学了,梁桢去南楼把豆豆接了回来,去的时候老爷子不在家,就蒋玉茭一个人,她留梁桢吃完晚饭再回去。
对于蒋玉茭这个人,梁桢说不上有什么恶意,但也零好感,所以找了个借口并没留下来吃饭。
回去的路上她又接到何桂芳的电话,告知已经给陈兴勇办好了出院手续,明天就能回泞州。
“桢桢,我知道一直催你也不大合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