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都烧三四天了吧,药在哪,我去给你拿。”他急吼吼地就要下床。
“不用,你别忙了。”梁桢拽了他一把,也不知道拽哪了,他嘴里嘶着,手臂飞快往回抽。
梁桢顿了下,“怎么了?”
钟聿已经缩回床头,“没怎么。”
梁桢觉出不对劲,起身开了灯,屋里一下通亮。
刚才太暗梁桢没看出来,这会儿才发现钟聿头发乱糟糟的,嘴角和额头都有伤。
“怎么回事?”她问。
钟聿知道也瞒不过了,舌尖顶了下牙槽,“就,跟人过了两招。”
梁桢:“打架?”
钟聿:“什么打架啊,修理,修理懂不懂?”
梁桢已经被弄得没脾气了,“你都多大人了,还学人打架,跟谁?”
钟聿:“曹磊!”
梁桢脑海中瞬间反应出一个中等身材总是梳着港式油头的富二少模样。
“怎么无缘无故跟他打起来?”
“他嘴贱呗,说你……”钟聿突然停住,眉头皱了下,不说下去了。
梁桢抿了下嘴唇,“说我什么?”
“没什么,就嘴贱,欠收拾。”
钟聿拉过被子把梁桢又裹住,“行了这事儿你甭管了,就说你身体怎么回事,都好多天了烧还没退,怎么也不肯好好吃药,还有你手上的伤呢,给我看看!”
他废话说了一箩筐,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梁桢也没揭穿。
钟聿捞过她的手臂把袖子撸了上去,结痂的地方好些了,看上去已经没那么狰狞,但缝针处针脚还挺明显。
钟聿其实挺心疼的,但更多的是后怕,早晨从B市飞回来,他一路在想,如果梁桢没有及时推开豆豆,或者那辆车没有及时刹住转向,结果会如何?
抑或如果真的如他所猜测的,是有人蓄意为之,后面又该怎么应对?
但有些事他暂时还不能跟梁桢讲明,目前这种情况,他怕自己多虑,给她增加无谓的心理负担。
“缝针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我觉得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钟聿又准备下床。
梁桢拉了下,“真的不用,我吃过药了,睡一觉就能好。”
“真的?”
“嗯。”
钟聿盯着她看了看,“那成吧,我陪你一起睡。”
梁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