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盈一直都飞香港会诊,但现在病情已经曝光了,也没必要再两边折腾。
唐曜森那位朋友姓彭,四十左右,戴副银边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
第一次并没有对钟盈进行治疗,只是以朋友的方式聊了半个多小时,聊下来钟盈感觉还不错。
“人挺好的,看上去也挺有耐心。“回去的路上她跟唐曜森说。
唐曜森:“那要不试试?“
钟盈笑笑:“也行!“
唐曜森:“那到时候我让他跟你联系!“
两人加过微信了,第二天钟盈就收到了彭医生制定的治疗计划,她看了下,没什么太大问题,就应了下来。
初次治疗应该是定在一周以后,那阶段蒋玉茭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几乎已经不能进食,只能靠营养针来保持基本体能。
梁桢此后又来看了她两次,最后一次大概是六月初吧,天气已经有点炎热,那天刚好送豆豆去学钢琴,中间有两个小时空档,她开车往南楼这边来拐了下。
蒋玉茭刚打完一针,状态还行,被扶着坐起来,还跟梁桢聊了几句,结果第二天清晨,天才刚蒙蒙亮就接到钟盈的电话。
“我妈可能不行了,你要有时间的话来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吧。“钟盈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但里面已经有明显的泣音。
梁桢挂掉电话之后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又下楼去跟沈阿姨交代了几句,开车往明德赶,可车子还没上外环,电话又来了。
梁桢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心里抽了一下。
“喂?“
“少奶奶,老太太??老太太走了?大小姐让您不用来医院了,直接去南楼??“
当时梁桢的手机连着车载系统,小芸哭啼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四面八方像是响彻整个车厢。
她看了眼时间,早晨五点四十三分,初夏的晨曦已经从天边泛出一丝微光??
上午九点左右,蒋玉茭的遗体从医院运回南楼,之后钟家发了老太太去世的讣告。
很快蒋家那边的人也都来了。
老太太生前并不喜欢铺张,要求自己死后丧礼也不必大办,用她的话说:“已经冷清大半辈子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走。“
不过即便是这个要求也未必能够满足,因为蒋太哭得实在太大声,张口姑姑姑姑地嘶喊,中间还哭晕了好几次,看样子像是比钟盈还伤心。
虽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