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巨大压力之下,人也会渐渐丧失痛感。
钟聿这种高频度工作一直持续到除夕那天。
公司都已经放假了,就连孙师也休假回了老家,他解散完最后一个会议,独自开车回去。
自从酒店搬出来后,他近期一直住在靠公司比较近的一套精装公寓里。
面积不大,只有百来个平方。
当初挑这住也有他自己的理由,觉得一个人再去住太大的房子难免显得空阔,更何况他大部分时间都辗转在公司和各城市的酒店之间,真正回来住的机会少之又少。
差不多六点多吧,钟聿回到公寓,扯了领带脱了西装,回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居然七点还没到。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九点前到家是什么时候了,冷不丁闲下来,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钟聿在沙发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之内手机居然没响一次,无论是私人号码还是工作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没一点声息。
太难得了,真的太难得了,可接踵而来的却是密集的孤独感。
钟聿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水之后空空如也。
这边他住的时间不多,并没找做饭的阿姨,只让陆青安排了一个钟点工定期打扫卫生。
钟聿从里面拿了瓶水,重新回到暗沉沉的客厅。
拿过手机想点份外卖,长夜漫漫,总不能饿肚子,可搜了半天大部分商家都已经暂停接单。
钟聿点了根烟走到窗前,站在二十多层的高楼上,眼前是泞州繁华的灯景,他知道每盏灯后面都有一个正在相聚团圆的小家庭,独独只有他被遗弃在这个角落里。
一根烟抽完,私人号码突然响起来,他心下动了动,快步又走回客厅。
屏幕扫了眼,吴恙的来电。
“喂…”
“哟,听你这声音不大对啊,大过年的啥事心里不痛快?”
钟聿把烟夹到另外一只手里,“有事说事!”
“得,您是大爷,就问你晚上有没有空,我在念奴娇包了个场子,一起出来聚聚?”
钟聿想都没想,“不去!”
“干嘛啊,哥几个组场子基本也不怎么叫你了,知道你现在忙,一天天日理万机的,可今天是除夕,公司都放假了吧,你也得出来跟大伙走动走动!”
自钟寿成去世,钟家又接连变故,除了吴恙之外,钟聿确实已经很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