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的时候医生还说只是血压有点高,怎么在医院躺了一晚就没了?”
钟聿说这话的时候身子微微前倾,音量虽不高,但眼神里似乎藏了抹杀气。
蒋玉伯被他那双赤黑的眸子盯得发愣,半晌才回神,“你这话……这话什么意思?”
钟聿一时不接话,两人四目以对,病房里安静得出奇,但从气势而言身体抱恙的蒋玉伯肯定占了下风。
大概对视了有七八秒钟,眼看着蒋玉伯脚底发软都要站不住了,钟聿这才唇角一扬,“我只是就事论事,没什么其他意思,舅舅不用这么紧张!”
“我……我紧张什么?我没什么好紧张!”
“是么?那可能是我多想了。”钟聿转过去又看了眼四周,突然问:“阿烨呢?”
“忙!”
“忙什么啊,就物业公司那点事,以他的能力不至于搞不定!”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蒋玉伯的心气瞬间又被吊到了嗓子眼。
“你要对我有意见我无话可说,但阿烨从小跟你关系一直不错,在国外也是放弃了大好前程回来想为公司效力,无论学识还是能力都有目共睹,你凭什么要把他调去物业公司?”老爷子诸多质问口气,态度还十分强硬。
钟聿听完拿手指掏了下耳朵,“怎么,物业公司不好吗?”
“好不好你心里清楚!”
“这话说得好像我故意争对他似的,不过舅舅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搞论资排辈这一套吗?就阿烨这年纪我总不能直接让他接替他爸的位置吧,起码得去基层历练几年,这样对其他人也公平!”
“你……”
“另外我做这样的安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你,你想啊,你儿子进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未知数,身边总得有个人替你养老送终,阿烨平时多懂事啊,这时候就该在你身边多陪陪你!”钟聿这话说得真是漂亮,表面听上去没有任何破绽,可蒋玉伯都要被气岔了。
“你……你……”指着钟聿似有千言万语,但牙齿缝里偏就挤不出一个字,眼看着手掌捂着胸口就要倒下来,钟聿赶紧扶着将人往床边送,边送还边替蒋玉伯捋着胸口,“您可悠着点,毕竟也这年纪了,别一口气喘不上回头把帐算我头上,再说您还得留着命等您儿子出来呢,九年说长长,说快也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功夫他已经把颤巍巍的蒋玉伯生生又摁回了床上,一条手臂搭着他胳膊说,“好人不长命,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