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是那会儿呆的是公立医院,一间ICU病房里横七竖八摆了七八张床,但眼前的显然不是。
明德是高档私立医院,奢侈到一间ICU里只摆了一张床,但相同的是两头都装满了各种仪器,冰冷的液晶屏和整个密闭沉寂的空间犹如一根根尖锐的银针在不断扎着她的头皮,令她每走一步汗毛孔都在往外渗着寒气。
天知道她从门口到床前的那段距离走得有多慢,且几乎是一路脚底都在打着颤,直至走到床前看清躺在上面的人,那一瞬又如利箭钻心般。
尽管她在回来的路上做了十几个小时的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梁桢几乎是在触及的第一眼就别过头去面向墙,手掌捂住嘴唇深呼吸,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看到的场景。
怎么可能呢?
明明前几天在网上还看到他参加活动,一袭浅灰色西装与章汐并肩出席,底下网友简直吹爆了“郎才女貌”可怎么就一眨眼功夫,真的就好像一眨眼功夫,他竟毫无血色地戴着氧气罩躺在这里?
这里可是ICU啊,很多生命的最后一站,说鬼门关也不为过。
梁桢用尽全力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重新转过身来。
病床上的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大半张面孔被罩在面罩里,略微有些挤压的五官看不清全貌,但从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出肤色泛白甚至有些微微发青,除此之外手臂上吊着吊瓶,指夹连接着旁边的监测仪,半透明导尿管从床边的架子上一直伸入被子里。
若不是旁边的监测仪显示尚有心跳,梁桢真的完全看不出此时躺在一堆管子和仪器中的钟聿还有什么生命迹象。
她一口口地大口呼吸,想以此来调整自己的情绪,却又有些无所适从。
“钟……钟聿……”隔了好一会儿梁桢才发出一点声音,但开口之后才后悔,他现在应该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吧。
梁桢又往床前靠了靠。
如果这会儿他听不到声音,那么碰碰他呢,他是否能够感知到?
梁桢往门口看了眼,护士似乎正背对着她在忙,她将自己一直死死拧紧的手松开,轻轻握了下被子上钟聿没夹指夹的手指。
天知道她手心一片冰凉,同样的,握在手里的手也没温度。
这里面是不是太冷了点?他一个人躺在这不能动也不会喊,即便冷也没人知道,温度能不能调一下?
叶千橙早晨来过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