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的是枪伤,目前用的都是强效镇痛剂,确实会对肾脏功能和脑神经造成一些不良影响,但一旦停掉的话她的术后痛苦会增加,这点你也应该清楚。”
钟聿磨了下后牙槽,当年他在米国也受过枪伤,太明白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他岂会不清楚。
“我尊重病人的意见,可以试一试。”
医生见他态度坚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交代病房那边。”
当晚ICU就停了梁桢的镇痛剂注射。
钟聿进去看她,她闭着眼睛,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仔细看能看到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钟聿将手掌盖在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背上。
“打一针吧,嗯?”
她摇头,“不用…”
怎么不用。
身下的床单都快被她揪烂了,她明明疼得要命。
钟聿咬住牙槽伏身,凑到梁桢耳边,“听话,打一针,不然你根本睡不着。”
“真的不用…”她喘着气,白雾都一层层附在氧气罩上,“熬一下……熬一下就过去了,相信我…”
钟聿都不敢抬头看她的样子,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十指相缠,隔着一层薄薄的灭菌手套,此时唯一能给她的也就自己掌心里那点少得可怜的温暖。
她在地狱里熬,他又何尝不是,甚至可能疼得比她更严重。
这种日子熬了三天,梁桢的痛苦总算稍稍减轻了一点,重新又接受了一次检查,各方面指标趋于正常,情况暂且稳定,被转去特护病房。
“目前病人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但并不代表以后就完全没问题了,后续是伤口的恢复期,这阶段最重要的是防止伤口感染。”检查完之后医生找重要谈话,“枪伤导致伤口面积大,创口多,一旦感染情况会很严重,所以这阶段务必当心。”
梁桢入住特护病房的第二天,钟聿找的专家组入驻坐诊。
期间钟聿也没回去住,大部分时间还是守在医院里。
他在医院对面的宾馆开了一间房,说是宾馆其实还算抬举,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来看更像一个经济型旅馆。
房间是陆青派他订的,当时陆青将医院周边两公里之内的酒店列了张清单给他选,可他选来选去都选不中,不是离医院太远就是过来的交通太拥堵。
陆青当时也是为难,要知道泞州人民医院位于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