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朗也想明白了,弟弟为何能够断定温侯会大开杀戒,“这个河内,温县,司马家,在我眼里,就是天下,就是一切。
可在温侯眼里,河内太小了,温县更小,司马家什么都不算,他根本不会花费太多心思去治理,他志在天下啊。”
这样的话语,听得在座之人心里很不爽,有气盛的想要反驳,一张口,又说不出来什么。
因为河内没有富庶到能够以一郡之地,抗衡天下。
相反,河内是被诸侯们夹在中间。
一人小心翼翼试探道:“不如我们投靠袁冀州,让他派兵过来。”
司马朗苦笑道:“袁冀州正准备打公孙将军,这个时候,温侯不去打冀州,他就该高兴了,哪里还会主动招惹温侯。”
“那就兖州的曹操。”
这次不是司马朗反驳,是另一个人摇头,“曹操这人残暴无比,徐州之事在前,我们河内又不是他的根基,谁知道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大堂气氛陷入寂静。
众人忽然发现,这么一对比,温侯是不如袁冀州宽厚仁德,但比起曹操,比起关中的李傕郭汜,那又好了不少。
王,赵,李,三家的下场,被他们直接无视。
起码温侯还没有明面给他们那样的待遇。
“诸位不必太过忧虑,这也是一个机会,温侯胸怀大志,麾下兵强马壮,我们河内之士依附于他,未必不能建功立业。”
司马朗算是想通了,左右都躲不过去,抱着不情愿,或者消极态度应付,很可能会招来温侯的杀意。
不如好好辅佐温侯。
众人无奈,他们家里养着门客,能够应付那些流民,盗匪,对于温侯的军队,完全是无法抵挡。
只有捏着鼻子认命。
次日,清晨,司马朗穿戴整齐,代表河内世家豪强去往太守府。
他刚好赶上河内将领入城吊丧,听见一阵哭嚎,在这样响亮的哭声里面,有几分是真心,外人是猜不出来。
吕布主持丧事,招待这些吊丧的将领。
忙到午时,才抽空在侧厅接见司马朗。
“温侯,我们决定每家出三千斛米,以充军资。”
司马朗一见面,主动提出捐粮的事情。
吕布听到这个数量,明白这些人是大出血,他纵兵劫掠的话,能获得更多。
但他不打算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