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又怎么能够拧得过世俗的血缘伦理和法律道德呢?
即使她再不情愿,也被顾明越带回了顾家。举行父母葬礼仪式时,许多陌生的人都来到她面前,肆意地抚摸着她的脑袋,说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她们做作地哀叹着,欣赏着孩子无助的泪水,却始终没有人给她擦眼泪。
一直到傍晚,宾客散尽时的黄昏,顾明越领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乘着夕阳的余晖向她走来。
乐希跪在母亲们的灵堂前,扭头看向从门口走来的女人。那一瞬间,她看着像极了自己母亲的顾明越,不由得将目光落在她身边那个高高瘦瘦的女人身上。
女人很高,身材颀长,身上有着和她妈妈一样因为练习芭蕾舞,在古典乐的常年熏陶下酝酿出来的优雅气质。
她就像是乐希常年看的芭蕾舞剧里最优雅的那只白天鹅,背着夕阳的朦胧的光辉,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她。
迷离的泪眼扭曲了女人的身影。乐希流着泪呆呆地看着对方,无声地吐了两个字。
她不太记得当时女人穿了什么衣服,有着什么样的神情,却记得那天她盘着发,头上还戴了一顶很小巧的天鹅王冠,像是刚从舞台下来的天鹅公主一样,高贵动人。
戴着王冠的女人俯身,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水,清清冷冷地问:“乐泱老师是你的母亲对吗?”
乐希流着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女人轻叹一声,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极为认真地说:“别再哭了,眼睛会坏的。小孩,你以后一个人,要坚强。”
她的声音就和她的气质一样,透着一股冷冽的味道。乐希仰头,看着女人模糊不清的脸,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安心。
一旁的顾明越听到女人这么说,勾唇一笑:“初霁,我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就说这小孩就只有一个人了呢?”
被唤作初霁的女人站起身,冷冷地看向了顾明越:“她的人生里,有你没你,有什么区别吗?”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母亲们的葬礼结束后,乐希回到了顾家。虽然不至于流落街头,但她的日子其实和孤儿院的孩子也差不多。
因为她长得并不像母亲顾明卓,反而更像妈妈乐泱,以顾奶奶为首,顾家上下并没有喜欢她。
而当家的顾明越因为是个omega,至今没有结婚,所以家里的某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