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愣头贼子,会闯这么一个家徒四壁的破草屋呢?
唔,衣箱里的锦缎衣衫原来是值钱的,可现在都洗得泛白了,能值几个钱?
阿福想是这般想,可还是拎起靠墙放着木棍,小心翼翼接近屋门。
屋里摆设一如她走时的样子,唯独床上拱起一团,似乎有人在那里。
阿福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床边。
木棍高高举起,就要狠狠打下时——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及时往旁一滚。
“啊!阿福!你要打死我啊!”
少年劫后余生,听到木棍砸在被子上的沉闷声,心有余悸。
幸亏没砸到自己,不然今天岂不是小命不保?
阿福瞪大眼睛。
人……回来了?
缓过神的少年,已经完全没了睡意,拍着胸口,数落阿福的识主不明:“不就是没吃你的早饭吗,你看你,怎么能拎着棍子来打我呢?万一打到我了,这深山老林的,寻个医都不方便……”
阿福丢开木棍,一下子跪在床边,两眼红通通跟兔子似的瞪圆了:“我以为你丢了……”
她说着,一头砸在被子上,憋了许久的伤心借着机会哇地哭了出来。
这哭声,甚是撕心裂肺,比险些命丧木棍的少年还要委屈个三十倍。
少年咽下差点问出声的一句头疼否,满脸讪讪。
抓了抓头发,少年斟酌再三,决定先安慰安慰阿福——便伸手拍拍阿福的头,咦,还挺好摸的。少年趁机又揉了两把,嘴上倒是没忘了安慰话:“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阿福听了,觉得也是,立马一抹眼泪不哭了。
“我去做饭!”
都临近晌午了,阿福怕少年不见这一上午饿了肚子,麻利起身,朝厨房去了。
少年只来得及喊了声“我不要喝粥”,也不知道阿福听到没。
待屋里只剩下少年一人。
好了,这下也不用睡了,一棍砸得什么瞌睡虫都跑了。
少年还是躺下了,枕着手臂,翘着一条腿,懒散得没了骨头。
少年在回忆清晨的事情。
正如唱的那句“天时地利人和”,今儿是真的天时,地利,人和。
“难得啊,老天都在帮我。”少年一贯以为老天总是针对自己的,忽然帮了这么一把,倒是受宠若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