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月,都不知道跟了多年的主子,内里早就换了个芯。
不对,兴许在阿福看来,是她的痴傻病好了。
阿福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娘子!你好了!你的病真的好了!”
“是啊,是啊,我好了。”姜羲看她高兴,实在不忍心告诉这个傻乎乎的丫头,说她的主子,真正的姜元娘半个月前便已经去世。
人生——难得糊涂。
“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侯府了!”阿福眼睛亮晶晶的,突然来了一句。
“侯府?”姜羲诧异。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
“对啊,娘子本就该生活在长安的侯府,先前赵嬷嬷跟我说过,若是娘子的病好了,我们就能回长安了……没想到我们真的能回去!”
阿福满脑子都是对帝京长安的美好憧憬。
她想起几年前去世的赵嬷嬷,那位跟着娘子从长安一路来到樟州的赵嬷嬷,跟她反复描绘过美好的长安侯府生活——锦衣玉食,顿顿有肉。
长安?侯府?
姜羲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具身体少得可怜的记忆,才从某个旮旯角落,找到了些许画面片段——落败破旧的小院,横眉冷指的仆人。
那便是阿福口中的侯府吗?
姜羲从乏善可陈的记忆总结得出,这个侯府,应当不是什么好去处。
“这下有点麻烦了啊。”姜羲摩挲着下巴,低声喃喃。
“娘子说什么?”单纯的阿福,对姜羲心底的顾虑一无所知。
姜羲轻咳了两声:“阿福啊,你能跟我好好说说这身体……我的身份吗?”
阿福想了想:“娘子是长安南宁侯府的三娘子,娘子的父亲是南宁侯,母亲是长公主!”
这些话是赵嬷嬷告诉阿福的,说话时极为自豪虔诚,阿福记得很清楚。
“那我为何从长安来了樟州?”姜羲问。
“娘子出生时得了痴傻病,为了养病,才被送来樟州老宅。”阿福认认真真地回答,眼里有些许心疼。
可怜的娘子啊,自打出生起就得了痴傻病,连阿爹阿娘是谁都不知道。
“那我为何住在这玉山?”姜羲又问。
“都怪老宅那些人!”阿福的脸色有了变化,为姜元娘打抱不平道,“娘子的阿爹阿娘明明送了银钱物件,说要好好照顾娘子,结果老宅那群人却如此苛刻娘子,还将娘子送到山下的白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