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位永城侯世子楚稷,一脸坦然自若。
再看这位堂堂的四皇子叶诤,更是无比自然。
二人的皇子与臣子的身份,似乎对换过来了。
而随行的宫婢、宦官等,也是见惯不怪,就知道二人这样的相处方式,已经不是第一次。
众人皆默,面上也不显诧异——
从他们听到陛下让只侍奉皇帝一人的尚药局奉御,年年给永城侯世子诊病时就该知道,这位楚世子,在长安拥有何等的隆宠。
刚好,提着药箱的楼尘先生跨过门槛走进来。
先行礼,而后才问:“不知需要看病的是哪位?”
樟州众世家对六道书院这位容貌美丽又妙手回春的女先生早有接触,但四皇子叶诤却是第一次见到楼尘。
他瞪圆了眼睛:“原来是位女子?”
有人笑道:“四皇子可不能这么说,楼尘先生今年已五十有五了。”
“那按年龄岂不是可以做我阿婆了?”叶诤脱口而出。
众人皆是一阵尴尬。
叶诤的阿婆,那不是太后殿下吗?
叶诤浑然不觉失言,满眼惊奇地望着楼尘:“瞧先生的模样,不过三十多岁……果然是神医!驻颜有方!”他跟着兴奋起来,“阿稷!阿稷!说不定这次能看好你的病呢!”
楚稷懒懒应了一声,眼也不抬。
对自己的病,他看上去还没有叶诤上心。
楼尘倒是不在乎他的态度,她不过是按照山长的邀请,来给人看病罢了。她提着药箱,坐在刚空出来的楚稷旁的椅子上,示意楚稷递出手后,探手切脉。
她屏气凝神,极为专注。
周围人为了不打扰她,此刻也不敢大声说话。
片刻之后,楼尘收回手,打开药箱。
叶诤凑上来,关切地问:“先生,阿稷的病如何了?”
楼尘是知道楚稷身份的,她不卑不亢道:“世子的病是自娘胎起落下的,伤在先天,恐损寿数,就算后天挽救也是力所不及……”
“那就是……治不了了?”
“的确是治不了的。”
“阿稷!”叶诤面露悲戚。
楚稷反倒无动于衷,就好像先天寿数不足的人不是他一样。
楼尘严肃地打断了叶诤:“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说这病无法彻底根治,但经过长期的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