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也不在意,觉得不管是璎珞还是长命锁都很适合他,彩衣娱亲嘛,阿娘高兴就好。
“二哥。”他高高兴兴喊了声,“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叫我一声?”
刚刚还在叶讴面前姿态高傲的老内侍,迅速弯下腰,卑微得恨不得把自己低进泥土尘埃里。
“主子,您这头发还没干呢,当心吹了风着凉,还是奴婢用软巾帮你擦擦吧。”
叶许不耐烦挥挥手,让老内侍退开。
老内侍也不敢反驳,高高兴兴唉了声,继续卑躬屈膝退到一旁。
叶讴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在他亲弟弟面前跟条狗似的老内侍。
这老内侍从前是陛下身边的得宠红人,内廷数得上号的大宦官,何曾对人这么卑微进了骨子里。
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就活生生出现在他眼前,而那个被尊敬的,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叶许。
“小七。”他忍住战栗和愤怒,直直看向对方,“陛下是你做的吗?”
叶许歪了歪头,少年轮廓虽然刚刚显露峥嵘,但两颊的婴儿肥还是带了些未退的稚气,纯净天真得像是未经世事的稚子。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二哥,你在不高兴吗?”
“我没有不高兴!”叶讴失控吼了他,却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问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真的是你做的,那那你最好让陛下恢复原样!”
“嗤。”叶许不以为然地笑起来,“二哥在说些什么蠢话,让陛下恢复原样?这哪里能做到,这件事就跟外面那些蠢货不能起死回生一样。”
叶讴终究按捺不住:“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我们的父亲!是这大云的主人!是至高无上的帝皇!”
而不是靠在软榻、只知道流口水的傻子!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还要被内侍欺压的人!
叶许眼里流露出困惑的光,是真的困惑,而不是伪装。
“二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陛下了吗?你不是巴不得陛下去世,然后把皇位传给你,命你做太子怎么现在又突然慈悲起来了?我还以为,就算大哥不做逼宫的事儿,你也会这么做的。”
“是,我是想要皇位,我是想要父亲的偏宠但是!”叶讴紧紧咬着后槽牙,“哪怕我亲手杀了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侮辱他!”
叶许摇摇头,就跟听到什么荒谬的稚子之言似的:“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