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楚稷定睛看去,就见他要寻找的那人,就倚着槛窗,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楚稷显然明白姜羲在说什么,他短暂沉默后,说:“当然知道。”
姜羲抿了抿唇:“你本就身负死咒,若是没有这禁咒叠加,这死咒以后应该有解开的一天,但是现在双重禁咒加深”
楚稷的身体状况,姜羲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甚至知道,楚稷本人也非常清楚。
楚稷要承受的代价,其实比楼尘以为的还要大。
他不止是要成为姜羲生命的附庸,他还有可能缩短寿命,壮年而终。
对于一个志在天下的未来帝王,这极可能意味着他的雄心壮志,也要跟着烟消云散。
而这些,楚稷真的明白吗?
姜羲的未尽之意,楚稷知道,他也可以很肯定地回答她,他明白。
“如果那天到来,我也不会后悔,只会尽我所能,让后来人承载我的野心,以及对这天下的美好心愿。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分美满的事。”
经此一事,楚稷反而看开了。
以前他也很迫切,因为死咒在身,他急躁地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做完想做的事。
但是现在,看开的他也变得豁达许多,他更不在意自己寿命会变短英年早逝什么的。
人生重要的从来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宽度。
他来过,没有遗憾过,就够了。
姜羲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笑,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
“你”她倏地笑了,“傻子。”
楚稷也跟着灿烂笑开。
*
这世上,有人因情而愉悦,便也会有人因情而痛苦。
当山风越过翠屏,吹拂大地,直往那北边而去,最后化作烈烈寒风,为深宫里的公主带去一丝故乡的气息。
朝阳公主叶语趴在窗边,试探着往外伸出手,似乎想从那风里,得知到故乡的近况。
但是很可惜,来了北越三年,她对大云的状况一无所知。
那些随嫁而来的臣子,都被北越新王以各种理由打压驱赶。
最后留在叶语身边的,只有一个与她相伴长大的婢女。
她们住在北越的新宫里。
以往北越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