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担心我殿里的陌生熏香,也警惕任何一个主动靠上来的人。但是你也很强,你是天下有数的高手,你也自信世上没几个人能胜得过你,所以你不怎么带暗卫,因为你觉得你可以应付哦不,不是可以应付,或者该说,是你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哪怕是你的心腹,你也担心他们有一天会手持刀剑向你,我说得对吗?”
叶语轻声呢喃,还有闲暇去抚摸金墨的头发,看他像个卑微的可怜虫,
“所以,就算坐拥天下又怎么样呢?你还是个时时刻刻担心被杀的可怜人,你没有亲人、朋友、爱人,就算拥有那张金椅,你也不过是个囚徒。”
愤怒在金墨眼底燃烧,他勃然变色,只是他身体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让他怒喝,连发火也是有气无力: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叶语懒得与他多说,自顾自继续道:
“我知道你会警惕我身边的任何变化,你来到这座殿里的每时每刻都不曾放松,就像刚才那座香炉,明明它没有什么特别,你也还是担心我下毒,第一时间叫人把它撤走。”叶语微笑着,眸光深远宁静,“所以,为了杀你,我必须相处万无一失的办法,比如把自己变成毒药。”
“情人香,必以异性骨血为引,以身体为鼎,连续炼毒七日,便可无色无味,以香气为刀刃,杀人于眨眼之间。你可知,这七日来,我日日服下毒药,就是为了今天能够一鼓作气杀了你?”
叶语抚摸着金墨的连忙,连个杀字都说得平静温柔。
转瞬间,她的眼神又变得悲伤。
“就是可怜我的孩子,要随我和你一起离去。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世间的模样,就要早早奔赴黄泉。金墨,你要记住,这是你的罪。”
叶语并不因为腹中孩子有金墨血脉而厌恶他,因为他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
坐在大云皇宫龙椅上的人不是她的亲人,那只是皇帝。
她的亲人,只有阿兄,还有阿婆。
可惜,她再也见不到他们。
——连服七日情人香毒药的叶语,也已经毒入骨髓。
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叶语没有畏惧,她还在笑,笑得如释重负。
“让我来早点结束这一切吧。”
说着,她取下头上发钗,用尖锐的一头划破她细嫩的掌心,泛着异样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来。
叶语将流淌的鲜血递到金墨唇边,想要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