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顾而不得善终。
赵嬷嬷抱着秦念西躺回床上,众人擦干眼泪,紫藤才对杜嬷嬷说:“刚刚平安总管说安北王妃已经出了宫,算时辰,您这会儿过去,估计刚刚好,平安总管说他在花园左边的角门等您,老爷和姨娘院子里的灯已经息了。”
杜嬷嬷临走还要怒一次:“姑娘病着,太太没了,老爷一次也不来看,连派个人来问问都不来,哪有这样当爹的!”
“嬷嬷,现在这样,他不闻不问不是更好?我不过是他得到外翁家财的工具罢了!”秦念西沉声说道。其实在她心里,她没有父亲,从来没有父亲。
父亲高中二甲三十一名之后和母亲完婚,考上庶吉士在六部观政,之后外放广灵县令时,母亲刚刚诊出身孕,父亲只身赴任。
赴任七个月后,母亲接到派去伺候的婆子送了信回来,称父亲买了犯官之女柳姨娘为妾,母亲动了胎气,早产生出秦念西。
母亲为她取名念西,想念故乡,想念父亲,想念江南西路的点点滴滴。而父亲对她叫什么名字完全不在意,甚至都没有正经喊过一回她的名字。
后来若干年,秦念西才明白,母亲的这些想念里,也许还有很多悔恨的成分吧。当年母亲不听外翁的话,执意借陪公主回京的借口,实际上是为了陪着心上人秦幼衡上京赴考。
直到六岁,秦念西才见到父亲。
父亲回来后,母亲脸上的笑容再也不见了。
不知道母亲最后的那晚,是如何度过的?是明知有诈却内心悲凉绝望,还是真的一无所知被瞒天过海呢?
其实,秦念西更希望是后面一种,毕竟绝望赴死的滋味她尝过,简直如同万蛆跗骨,还不若难得糊涂,一杯酒,悠悠睡去,倒是种解脱。
那些细节在后来漫长的三十年时光中,早已经模糊得面目全非,再醒来就是如今这个样子。
秦念西望着帐顶,一片白色,长夜漫漫,脑袋昏昏沉沉,却了无睡意,窗外蛙鸣声,雨声清晰地传入耳中,直到清晨的鸟鸣声叫响了宅院,杜嬷嬷进来时。
安北王妃过府吊唁时,才卯时,摆的是公主銮驾。
灵堂里守夜的婆子还在清扫屋舍,随行的两位尚宫和一位公公直接让管事带着进了芳菲苑,秦幼衡和柳姨娘正在厅堂中郎情妻意吃着一碗燕窝粥。
只穿了一身银红色中衣的柳姨娘尖叫着要逃回房中,却被两位尚宫立时按住不得动弹。
秦幼衡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