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纸写得文采斐然,调理清晰。
台下看热闹的,有大字不认识几个的,听得似懂非懂,便问那读过书的。
有明白人说这进士老爷是个真糊涂的,也有说这也怪不了他的,这样的阴私谋算,防不胜防,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招架得住的……
府尹大人只得敲了惊堂木,呵斥赵老爷,要注意读书人的体面。
那赵老爷连忙拱手作揖赔罪,从袖子里抽出帕子,给自己擦了干净,略略整理了仪容。
一时台下有人喊道:“那李大人呢?这天底下,读书人若还有斯文体面,也被那李大人祸害干净了……”
还有人喊道:“那姓翁的,一大家子也是读书人,这才真的是祸害了天下读书人……”
府尹只被吵得两边太阳穴直跳,惊堂木拍了不说,衙役们敲着杀威棒,高喊威武,府尹咬牙高喝道:“本府断案,自有章程,再有哗乱公堂者,乱棒打出去。”
堂上才算安静了下来。
府尹大人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推官。
推官点头,先问实了李翁氏的身份,然后又问她是否认罪。
那李翁氏却辩称,她就是翁家嫡女,不是什么曾经的庶女妾室。
随后,赵老爷叫出了证人,就是外甥女儿魏李氏。
这过堂,才算到了正经点上。
旁边有人看不懂,这嫁妆本是魏李氏的,为何魏李氏不做首告,反成了证人。
有那懂些律法的就解释了,这李翁氏是那魏李氏的继母,本朝孝字当先,若魏李氏做了首告,便是以下犯上,先不说衙门接不接,就是接了,这魏李氏也得先挨上三十板子。
魏李氏愤然指认,堂上之人,李府如今的主母翁氏,就是她家十多年前已经死去的翁姨娘。
一时间,堂上堂下又是一片哗然,死了的姨娘是如今的继母。
脑子够用的也绕了一下才弄明白,那脑子不够用的,只能听那脑子够用的解释了几遍,才勉强似懂非懂点了头。
府尹大人惊堂木拍了再拍,堂上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边上坐着的推官,得了府尹大人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问道:“李翁氏,魏李氏指认,你是李府已经死去的姨娘,赵家告你谋害当家主母,你可认罪?”
李翁氏倒是镇静得很,当即摇头道:“冤枉啊,大老爷,我们家姑奶奶必是认错了人,她说的我们府上那姨娘,本就是我族中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