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这庄子的管事大余,是余掌柜的儿子。
账房的事,明日我正好要启程去浔阳码头登船与家父汇合,回江南西路安葬家姊,回去后一定让他们尽早赶来,不会误了殿下大事。”
六皇子和广南王世子一听便笑道:“我等本应亲自前往,拜谢张老爷子援助之情,如此,我们便与你一去,去那浔阳码头走一趟,也算为大郎送行。”
张青川也知,二人如今虽动手做了许多准备,但真要等到人员到齐开工,还得圣旨到了才行,便也不推辞。
晚间,六皇子刚被小厮侍候着,擦干了头发,正准备躺下歇息的时候,广南王世子拿着一个匣子进了来。
六皇子挑着眉问道:“是什么?”
广南王世子将匣子递了过去:“翁家那女儿和她爹的供词,准备嫁给秦幼衡当续弦的那位。名剑刚回来,就送了进来。”
六皇子打开一看,果然如早先所料,尽是些阴私手段,是翁家惯常用的手法。六皇子蹙眉道:“人呢?”
广南王世子沉声答道:“用了些刑,直接死在了牢房里,名剑收拾了首尾,把她身边的人俱都在流放路上除干净了才回来,就晚了些。”
“如此便好,免得伤了那小丫头。你说这秦幼衡是失心疯了吧,张家如此,如此人家,他竟弃而就翁家。”六皇子有些感慨。
广南王世子不屑道:“总是有那自作聪明之人,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按那翁家女儿的说法,这秦幼衡和张家并不亲近,似乎对自己靠张家资助,才得继续读书科考之事,极为憋屈。那张老太爷原本也是他们算计的对象,过后再把那小丫头捏在手心里。那小丫头也真可怜,摊上这么个爹。”
“明日你便把这东西给了张大郎吧,免得往后那秦幼衡再在张家面前蹦跶。”六皇子吩咐道。
那一摞口供到了张青川手里,虽与推测八九不离十,但总归是拿到了铁证。
张青川直气得恨不得把那秦幼衡挫骨扬灰,只可惜碍于外甥女儿的体面,不得不硬生生忍了下来。
只这以后,秦家在江南西路本就衰微的宗族,更加衰败不堪,再无读书进学的资本,更无能出人头地的读书人。
浔阳码头是湘楚路和江南西路交界的一个重要码头,浔阳更是三路通衢之地,水陆交通都极为发达。码头上几乎夜夜灯火通明,日夜繁忙不休。
张家的船要在此处休整,采买些补给,顺便和张青川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