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六皇子施针了。
秦念西今日连着救了三个人,虽得了那药的好处,到底还是有些累。商议妥当,便被杜嬷嬷半搀半扶着,回了清风院,自去用了午膳,又在院子里逛了两圈,回房里歇了个足足的午觉。
醒得来时,已经到了申时,起得床,洗漱了,遣人去喊了道恒,同他一道,又慢慢去前院,看了头天和今日治了伤的几个人,一一把了脉,竟都快要好起来了,那被她扎了几针救回来的护卫都能靠在床上,向她拱手致谢了。
秦念西和道恒出了院子,道恒叹道:“你这针法,果然神奇,可惜我竟学不得!”
秦念西笑道:“法师也真是的,你能做的更多事,我都做不了,那我不是要难过死?”
“你又打趣我,你这小丫头……”
两人一如往常那般轻松地走进了六皇子的院中,道云正在那里,听得有人进来,六皇子似乎眼皮微微动了动,秦念西也不多话,只上前把了脉,略想了想点头道:“明晨施针,应能无碍!”
六皇子虽昏昏然,却能感觉到,那有些微凉的手指搭在他脉上,若有似无地移动,更能迷糊听得到秦念西说话,下意识睁了睁眼,模模糊糊看见那女娃儿,又是道童一样的打扮,竟是她在给他搭脉?想着中毒之后,便想回这里,不知为什,总觉得只要能回得这山中,便死不了……
迷迷糊糊中,六皇子不知,生死不明时,心情却是如此放松,听了那女娃儿那貌似小大人般肯定的话语,想笑又觉得牵不动嘴角,边上应是有医术极强的道长,却无一人反驳她,若这死地,竟是如此轻松愉快,像小儿游戏一般,就是去走一遭,感觉似乎也不坏……
第二日晨间,秦念西依旧如常,用了两粒胡先生那瑶生丸,练完功,洗漱完毕,用过早膳,神清气爽,秦念西去了六皇子院中。
此时,六皇子已经服过汤药。
见得秦念西入得院中,道云和道恒还有道昇便将他放进了浴桶之中。
道云便坐在一旁,一直搭着六皇子的脉息,观察着他的反应。
六皇子喝了那药下去,只觉一股暖流压下了心间那阵寒,只把那寒往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驱散了开去。
入了那药浴之后,竟觉得身子似乎全被打开了,那寒被那浴桶中温热的药水逐渐夺了去,只心尖尖上,背脊上,还有丝丝寒意,就在那里,怎么也不动。
突然又觉得那浴桶中的水,仿似冰水,浑身要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