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心里些印象,那天事发后,那四个人一直像四座山那么护着他,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只把他牢牢护在中间,他昏迷之前,远山替他挡的那一刀,直穿胸而过,刺到了他胸口……
“尸首呢?”
“爷,当时小的们只顾着护着爷逃,没顾上,不知道姚大人有没有回去收拾……”
六皇子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问道:“姚大人现在何处?”
“当时小的们分了三路,想把人引开,姚大人领了一路。十来天前,有几个受了伤的上山,后头又听说姚大人活捉了一个死士,想看看有没有解毒的药。”
“没找到?”
“爷如何得知?”
“若能找到,这观中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你的毒是怎么去的?”
那小厮海丰生怕见他家爷心情不好,会影响伤势,这下见他终于不再细问山哥们的事,便赶紧道:“爷,这观中有个小道童,真厉害,只给小的扎了一回针,便驱干净了。又给小的吃了几天药膳,今日来诊脉,说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些外伤。爷,小的可以回来当差了。”
六皇子一听,双手倏然收紧,声音涩涩地问道:“你们的毒都是那小道童治的吗?”
“伤重的都是那小道童治的,说是怕贸然给爷扎针,就让小的们先试试。小的是第一个扎的,扎完的时候,那小道童好像站都站不稳了。爷说回这万寿观,果然是回来对了,否则的话,只怕……”
那小厮又把这山上来了许多药师制药、有几个人试药差点死了、那道童又是如何救活的说了一遍,又把那道童夸得仿佛神仙在世……
六皇子听了这些话,才知道这中间有这么多凶险,那小丫头原也没治过,只是拼尽力气,不避男女之嫌,就为了把他,把他们这些人救回来。
六皇子还在怔忪之间,秦念西正好和道恒进来诊脉。
秦念西见得退出门去的海丰,又看见六皇子似是面色不佳,便向道恒望去。道恒立即清了清嗓子道:“殿下重伤,如今还在恢复中,不可神思过度。”
六皇子回过神,看了看眼前站着的小姑娘和道恒,微微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点了点头,只靠在榻间的迎枕上,让他们诊脉。
六皇子微笑着看秦念西把那带着一丝凉意的手指,搭在他的脉上,时轻时重,闭目凝神。
待她诊完,六皇子笑着问道:“如何?我觉得今日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