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身体壮实,恢复得很快,是好事。”说着又转过头对道恒说:“法师,我觉得那药膳方子可以调一调了。”
秦念西说着便站起身,往书桌边坐下,径直磨了墨,重新写了方子,正准备递给道恒,却听得六皇子道:“可否让我瞧瞧?”
秦念西无所谓地把那左手写的方子递了过去,见那方子字迹平平,六皇子却道:“你写字用的是左手?我见你扎针用的是右手,可是刻意练了左手书?”
秦念西本不想过多与他交谈,他问了,她又不好不答,便道:“回殿下的话,原是为了平衡,有时需双手施针,就练了左手字。”
六皇子见那方子上俱是一两位药材配了吃食,并不是寻常的汤药,便奇道:“这两日好似都没有进汤药,我还奇怪,原是这吃食上加了药材。这却是为何?”
秦念西低头解释道:“殿下深重剧毒,此毒配方复杂,对脏腑损害极重,若再给药,怕脏腑难以承受,反受其累,药膳虽慢些,却能好生将养。”
六皇子略一沉吟,想起在京郊万寿观,那王三吃的药膳,又想起她给广南王太妃和长公主配的茶,想问又打住了,既是她不愿明示,自是有所顾忌,便笑着问道:“照你这药膳方子,我这伤,多久能痊愈?”
“回殿下的话,若说伤口痊愈,最多一月,若是完全恢复如初,三个月到半年吧。殿下此次元气大伤,需得注意,不宜过早运功,欲速则不达。”秦念西如实答道。
“如此,便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了!”六皇子拱手郑重道谢。
秦念西愣了愣,摇头道:“殿下无需如此,我医家之道,无救命之恩一说,不过付了诊金便可。”
六皇子听了,摇头失笑道:“姑娘莫不是从此要做女医?张家何曾在乎这些银钱,怎需姑娘抛头露面?”
秦念西摇头道:“张家世代开医馆,悬壶济世,诊金和银钱虽是一回事,却也不是一回事。再说民女既学了医,总不能见死不救,往后亦是如此。殿下还请多歇息,民女告退!”
六皇子见她转身要走,只急匆匆把心中所想的那个问题抛了出来:“姑娘所学之术,难道观中道人尽不能学?还是有何讲究?”
秦念西不想再答,但道恒却知道,医治贵族病人,本来就讲究极多,还莫说这是位皇子,那脉案、诊治过程、用药都得写得一清二白,否则只怕会惹出事来,便接话道:“殿下可听过前朝郑氏针法?”
六皇子目光微闪,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