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生呢?她不知道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他的眼里和心里,可眼前来看,都极好,好到她感觉像回到了前世里,他临去之前的那一年。但是以后呢?以后又会变成什么样?
不管备嫁中的秦念西心情如何忐忑,又是如何遐想她和王三郎往后的日子,京城里,王相家三爷,那位自小儿弱症缠身的三爷,要娶亲的消息,已经一阵风一般,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满京城不明就里的人最好奇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王三郎是不是真的治好了病?这样的病,拖到那样的年纪,那是能真的能治好的?就是能治好,只怕也或不长吧?有那对医道略有所知的,嗤笑一声,这样的病,就是治好了,新娘子娶回家,也不过当个摆设而已。
第二件,这个倒霉的新娘子是谁?听说竟是京城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就有更多人等着看笑话了。不管大官小官,总是个官,把好好的一个女儿嫁给这么个病秧子,明摆着就是拿女儿换前程。又传说新娘子家里阿娘早亡,更有人感叹,女孩儿没了娘,跟草也没什么区别了。
再一打听,这姓秦的小官,都因病告假在家了,就更叫人琢磨不透了。后头又有那有心人打听出来,说是这新娘子外家和王家有旧,王三郎治好了病,回乡读书的过程中,王家才和新娘子外家议了这亲事。可是说亲的事,新娘子阿爹在世,怎么也轮不到外家做主吧?
张家听得外面这些风言风语,只一派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倒是王家二郎最先坐不住了,大热的天儿,非要带着王三郎出门会文。王三郎看着自家二哥一脸气不过的模样,只捧着本书,笑得十分淡然:“二哥,嘴长在人家身上,愿说就说,这哪儿是我出去会几趟文,就能解决的事儿?”
王二郎一脸怒其不争:“你不出门,不知道外头都把你说成什么样儿了,我不管,你就不替你自己想,也得替咱们家想想,也得替那秦家姑娘想想不是。”
王三郎把手中的书放到桌上,想了想才笑道:“会文就算了,一是他们那些人会文的地方,我不想去。二是我实在不耐烦他们打着会文的旗号,干着些有失读书人体面的事。要不这样,我写个帖子,劳烦二哥遣人送到康家,回来这么久了,总该去拜会一二。”
王二郎一听,当即点头同意,反正今天他就是和自家弟弟卯上了,只要他肯出门,只要他出了门,那么俊俏的儿郎,高头大马一骑,那就是妥妥的俊俏好儿郎,谁看了不赞个风仪出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