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排不出去,此番来去恶心循环,所积之水便愈来愈多。
就在半炷香以前,季先之已经派遣了几人去山口外查看通往山底停放牛车的地方是否能行,却被告知山路泥泞极滑,寸步难行。
他们几人都未料到,今日这雨来的如此急如此快,如此骇人,让他们猝不及防被困于此。
宁南忧现下十分后悔带着江呈佳出来,套车时,指挥府外晴空万里,他便没想太多,行至山地是,却开始有一片片乌云遮蔽天空,他虽料及山中要落雨,却也没太过在意,更没想到会下如此暴雨,如今帐中积水,帐外大雨,山口之下泥路难行,他竟带着本就病着的江呈佳死死困在了这里。
他碰了碰江呈佳滚烫的额头,心中担忧害怕与惊骇难忍。
等不及,他又喊了句:“季叔!快些!”
季先之哎了一声,背着孙齐艰难的在水中移动,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宁南忧身边。
小翠与千珊匆匆忙忙的又搭了一面窄小的席座供孙齐站立。
江呈佳此刻已不省人事,神色惨淡,不知不觉中,竟从鼻腔中流出两股鲜血,如洪流般汹涌而出。
宁南忧惊慌失措,转眼瞧见孙齐依然战战兢兢的看着周围的雨水,不禁大怒道:“孙齐!还在墨迹什么?若夫人有事!我唯你是问!”
自孙齐入了淮阴侯府,跟了这位大魏人人喊打的君侯后,他几次瞧见这玄衣青年露出如此惊慌之态皆是因着眼下这位靠在他怀中的小姑娘。
平时的宁南忧面对突发状况有多么泰然处之,在面对江呈佳重病晕厥或是被掳的状况,他便有多么的杂乱慌张。
孙齐叹息一声,跽坐在叠放的案几上,将一条丝帕盖在了江呈佳的手腕上,替她诊脉。
宁南忧静下来,一双眼紧紧盯着孙齐看,生怕错过了什么。
没过片刻,孙齐的眉头便越蹙越紧。
千珊看着,心里不安的念头也愈加深重。
过了许久,孙齐也没有说出半个字,这不由让宁南忧心内焦灼不安,他终是憋不住心中疑惑,追着问道:“怎么样?她如何?”
孙齐深呼了口气,面色有些沉重,他下意识的朝千珊瞧了一眼,转了转眸子想定了什么才开口道:“女君无大碍,只是伤口炎症起起复复,导致体内郁气集结成火,攻心而上,如今又因这雨水积寒湿冷,才会晕厥过去。下官这里有一味熬制练成形的药丸,如今这态势...恐女君伤口无法剜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