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时辰后,这六人再从草屋中出来时,除了宁南忧夫妻俩,其余四人皆是清一色的青壮年模样,四张年轻的面皮上没有一丝褶皱,且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易容的痕迹。仿佛刚才那两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长衣白扇的青年以及玄衣长袍的独眼少年从未来过这个草屋一般。
这四张面皮长相极其普通,若是混入了人群中,只怕不留神根本注意不到。
江呈佳立于门前向樊彦、蒋善与顾安依礼一拜后嘱咐道:“二位将军、顾大人...此行前去,记住千万莫要摘下这人皮面具。若是觉得面部湿痒不适,可用此药膏敷于面部,一盏茶的时间,便会无事。”
说完此话,她便从怀中掏出了四个陶瓷小盒,分别交给了四人,又对宋阳叮咛一句:“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摘下面具。”
言至此处,六人互相揖礼告别,便从此处分道而行。
江呈佳与宁南忧的车驾缓缓驶进苍梧郡城,没过半日,便抵达了宋宗于苍梧郡的私宅。这是一处山水坡地,名唤暗崖庄。
听名字,便让人很不舒服。
江呈佳在宁南忧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站在暗崖庄前,四处张望打量了一番。一行人还未将行李拿全,庄子里便有人匆匆赶了出来迎接。
这人带着一众家仆,身材偏瘦弱,面相普通给,却穿着一身丝绸锦缎的交领直裾袍,发冠上插着的是金雕攀燕簪,显然是这庄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江呈佳再扫了他几眼,便几乎确定此人便是她未见其人先闻其恶名的宋宗了。
“淮阴侯大驾光临,宋某有失远迎,还望君侯恕罪!”宋宗三两步走到他们面前,边走边屈了身子,拱手作揖,笑脸相迎。
宁南忧面无表情地答道:“宋大人客气,若非宋大人的人在苍梧城外等候,本侯还寻不到这里。”
宋宗赔着笑脸,附和道:“这些都是宋某该做的...君侯奔波几日,想来定是很疲惫,且先去庄子里休憩一番吧。”
他侧过身,冲着宁南忧点头哈腰,转眼忽然瞧见宁南忧身侧站着一位倾城貌美的女子,正面色淡淡的望着他不作声。
宋宗心中即刻一惊,下意识询问道:“这位是?”
宁南忧正准备回答,江呈佳却抢了先,“郎君,妾身颇累了,还是快些进去吧,莫等着凶巴巴的主母大人追上来...撕了妾身。”
她娇滴滴的声音落在宁南忧耳朵里,叫他浑身起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