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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为权臣,为了争夺皇权,早已不顾皇家颜面。但宁南权身为大魏天子,却不得不为宁氏皇族血脉长远打算。因此他对宋宗在广州一事充耳不闻。只要宋宗不将事情闹到明面上来,魏帝便不会多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些事江呈佳与宁南忧心中都清楚。
而今他们的计划中,并无如何保住皇族颜面这一项,只一心认为宋宗此人罪孽深重,不除此人决不能平息众愤。
此时此刻的宁南忧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自己对宋宗出手的真正缘由。他的心思,他的想法,仿佛已跟随着江呈佳所思所想而改变,如今的他考虑更多的是民心民意。
他将这些放在心里,偶尔觉得心里的负担似乎轻了一些,那些因少时嗜血杀人过多而背负地罪孽感好似减轻了一些,不再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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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女君,席面好了。”
屋外廊下传来一声唤。
屋内坐在矮榻上的夫妻二人转头望去,便瞧见季先之站在门前朝里头张望。
宁南忧冲着他点点头道:“季叔...去将叶柏、叶榛、千珊还有孙齐都唤到堂前,一起用膳吧,同行的就这几人,也不必分堂而食了。季叔你也来。”
季先之稍稍滞愣一下,遂点头含笑道:“喏。老奴这就去。”
他瞧见宁南忧满脸的笑意与温柔,心中也畅快不少。
这个从小活在父母老师阴影中的青年,如今终于懂得了如何去笑,也晓得了温情为何物。
季先之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一股了欣慰之情。
看着他走远。江呈佳依在青年肩上,笑嘻嘻道:“君侯如今也学会疼惜下属了?”
“胡说,从前我便很是在意叶柏、叶榛俩兄弟。”宁南忧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只是这些年...事如牛毛,总会忽略他们。想起从前行军打仗时,我与叶柏、叶榛二人常常席地而坐,他们二人比我小三岁,在我十一岁那年跟得我,也一同经历了不少苦难,同季叔一样,也算是我的家人。”
江呈佳微微勾起唇,满足着,也高兴着。她看见了宁南忧为了她而做出的改变。这个青年,逐渐少了一些算计的目光与阴冷的气息,渐渐变得润朗温和起来。
宁南忧慢慢改变,是不是意味着他今世的结局也在慢慢改变。江呈佳发着呆,仿佛瞧见了不久的未来,覆泱成功解除了诅咒,同她归往九重天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