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场的要求,是每人都会准备的,徐光启出这个题目,本来就是放大家过关的。因此不久之后,便有一位先生首先做好,吟诵出来。
那诗也只算是说得过去,不过大家还是纷纷鼓掌。此后,大家便各自将自己的作品抛出,引来不少喝彩。
后来人声渐息,几乎人人都作了诗词出来,连年纪最小的章泽忠也做了一首七律,虽然意境平平无奇,却也中规中矩。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就连徐光启父女也是如此。尤其是那徐英,目光中露出狡黠之色,显然是在等着看好戏。
章泽天不禁苦笑,起身团团作揖说道:“诸位贤者,在下自幼不通诗词,此前又曾重病,变得更加愚钝,实在是做不出诗词来,就此自罚一杯如何?”
没想到同席的徐英首先出声反对:“这怎么行?我们做客人的都做了诗,你这个主人怎么能不做?即便你是苦吟派的,便是旧作拿出来一首也好。”
章泽天见躲不过,想了想道:“去年此时,刚刚病好后不久,曾经想到两句:‘弹泪别东风,把酒浇飞絮。’却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的,谁的句子了。当时只觉得意境尚好。时值春天,我这病又弄得失忆了,心情压抑,便想将这句子凑成一整首,苦思半月,得一阙卜算子,不如在这里请大家品鉴。”
众人都说好,徐英也道:“果然让我说中了,你果真是苦吟派的,一首卜算子要半个月才能敲定,聆听大作。”
章泽天便学着他人的样子开口吟道:“燕子不曾来,小院阴阴雨,一角栏干聚落华,此是春归处。弹泪别东风,把酒浇飞絮,化了浮萍也是愁,莫向天涯去。”
众人为这词中悲伤的意境所染,大厅上一时寂然无声,竟然良久悄然无语。
过了一会,章泽瑞率先道:“三弟去年失忆,我只知你带着章贵在庄子里四处走动,重新认识家人,却不知当时你心中如此悲苦。我这大哥对你关心不够,让你伤心了。”
章泽天连忙说道:“大哥不必自责,此事与大哥你无关。事实上,当时我将往事忘了个干净,对这个世道,对这个家都是陌生的,没有一点归属感,正因为对未来的茫然不知所措,才有那种伤春悲愁,心若浮萍的感慨,才做了这首卜算子出来。后来大哥和家人的关心之下,我这不很快就重新认可咱们家,开始快乐地瞎忙起来了么?”
徐光启道:“章小友心思灵巧,未想还曾有如此低沉的心境。这卜算子词句之中,燕子与落花共悲,柳絮与浮萍齐伤,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