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恐惧。此人在县衙之中明目张胆地杀死大内侍卫,抢走在押人犯,显然已经丝毫不把官府的威严和王法放在眼里,很可能已经打定造反的主意。自己这个害他的县令,在他心目之中的仇恨值,恐怕只能那个害人不浅的冯承恩能够比得过了。看来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只是此时恐惧已经影响到黄县令的思考和表达能力,他心中明明想着要与章泽天虚与委蛇,而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说出了喝斥的话来:“大胆章泽天,竟敢刺杀大内侍卫,杀官造反,你就不怕诛灭九族吗?”
章泽天哈哈一笑,对着黄县令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到了此时,你还要跟我说什么灭族之事么?在决定动我章家之前,你们难道还想过给我家留下一条生路,以便终生与你们为敌么?”
黄县令听章泽天直接将话说破,刚刚因为惊吓而站起来的身体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双腿一软,又坐了下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今天死定了。可怜我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释褐为官的兴奋,为银子苦恼的两年,前几天见到发财途径的狂喜,全都要化为乌有了,可怜我今年才三十五岁啊。”
便在此时,一个中年人从大堂的正门走了进来,站在章泽天的对面,对章泽天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此人正是白信,章泽天到了县城之后,便打听到钦差太监冯承恩今天中午在户房芶司吏家赴宴,让白信去了芶家,找机会做掉那狗太监。
章泽天看到看到白信点头,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刚刚斥责黄县令时的怒火也稍稍平息下来。
他看了看坐在那里魂不守舍的黄县令,又是一躬到地,说道:“老父母,学生本来还有一事想请老父母做主,本族在外为官的七叔章知府讳致远的家人被匪人劫持之事,不料县尊也已经派人解救出来了,学生感激不尽,这就把人接走了。多谢县尊。”
黄县令此时已经无心与章泽天演下去了,对于章泽天这话完全没有回应。章泽天也不在乎,接着说道:“学生刚刚得到消息,专程到即墨查案的钦差冯公公,今天到县衙户房芶司吏家中赴宴时,被人害死了。此事重大,县尊要认真对待才是,否则于县尊今后升官发财恐怕会有干碍。”
黄县令无精打采地说道:“嗯,反正你连大内侍卫都已经杀了,再杀一个太监也算不了什么。”
正在此时,黄县令身后的帘子一动,迟到许久的刑名师爷王安走了进来,对黄县令耳语道:“县尊,学生已经查明,经番章家的三老爷章泽天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