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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照顾了他那么多年的奶娘,却是折磨得最狠的那个人,她恶狠狠地说:“凭什么你们生来就能锦衣玉食,我们就该刀口舔血。你现在就是活该有这么一对爹娘,现在受的罪都是罪有应得。”
她连梦都不肯让黎宛牧做。掀了他的被子,把他丢到马棚里,在马草上躺着,或是每隔两三个小时,就把冷水浇在他身上,强迫他醒来。浮梦灌下一口酒,神色惨然道:“木头,你说,人要多没心,才能把事做得这么绝。”
李崇渊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起很多年前的时候老爹给自己写的那一封信,里面并未提及这些事,只是告诉他,无论何时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待到他再大一些,自己便会接他过来。那时候李崇渊只觉得爹是在督促自己要努力练习武艺,不得怠慢,如今看来,又是另一番的意味。
李崇渊握住浮梦的手,把她的手轻轻掰开:“别拽了,疼。”
浮梦靠在他身上,晃着酒壶,又说了很多话,说黎家人请了很多郎中,努力调理着黎宛牧的身体,用了几年的时间才把饮食调整过来;说黎宛馨也因为这件事所以执意要习武;说那之后黎宛牧在踏青时遇到了陈靖瑶,第一个不仅不嘲笑他,还和颜悦色的姑娘;说他顶着那么多的嘲讽出门,不过是因为能看到喜欢的人。
说着说着,浮梦就睡着了。
李崇渊从她手中拿走了酒坛,他算是知道,有些人就算是酒不是烈酒,人也是会醉的。
李崇渊抱着她跳下树,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
李崇渊想起姜锦堂的话,食梦貘吞噬不同人的梦境,她看了太多的求而不得,也看过太多的生死别离,他们不能干预别人的想法,不能为他们做决定,只能看着他们放掉自己的执念,不断往前,哪怕结局充满了未知的苦难。他们只能是旁观者,可是旁观者的心,又会对这些事有着什么样的情感呢。这些也没人会去在意吧。
李崇渊摸了摸浮梦的头,轻声道:“你如果也有梦的话,又会让什么成为梦魇呢?”
浮梦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把头往被子里钻了钻,兀自香甜地睡去。
李崇渊轻笑了一声,收回了手,起身去客房。他在走出门前,对着浮梦的方向,轻声道:“好梦。”
浮梦似是习惯了在李崇渊那睡醒,第二日十分淡定地就回了“临安”。
“人还追不追?当然要追啊。”封若安轻轻敲了敲桌面,“投其所好,才是追人的正途。”
“那陈家小姐可是半个乐痴。”浮梦有些发愁,“别人造诣可高着呢。”
“有我在,怕什么。”封若安笑得风情万种,“一首曲子罢了,谁还不会写啊。”
浮梦瞪大双眼:“掌柜的,你除了会酿酒,难道还会写曲子啊?”
封若安用手指拨了拨算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