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若安将曲谱拿到手中,仔细看着,称赞道:“这乐谱写得太好了!”
王爷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多谢,这是我王兄写的。”
浮梦睁大双眼,用手指了指王爷,比了个手势,王兄?
唐一行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肖水然,是王室子弟。
浮梦脸上浮现出惊恐的神色,这也可以?难怪这个王爷看起来确实有些眼熟。
封若安问道:“我听肖掌柜说,这首曲子叫《白首》?”
王爷冷笑一声:“这是那个女人自己取的名字,这首曲子,我王兄曾说过,叫《天下》。”
封若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下半部分气势磅礴,写曲子的人必定胸怀天下。”
王爷道:“还请姑娘试试演奏,我已经有十二年不曾听过有人演奏这首曲子了。”
封若安也不推辞,拿起埙道:“那小女子献丑了。”
王爷点点头,冲身旁的人挥挥手,周围的人都退下,关上了门。无人察觉从房梁上洒下的粉末,刚好落在香薰炉中。
埙声如薰香的烟雾一般慢慢散开,听的人如痴如醉,就像进入了梦境一般。王爷靠着椅子听着,渐渐的闭上了眼。
唐一行见时机已到,飞起了一脚把浮梦踹了下去,在浮梦睁大眼无声的控诉中,用嘴型说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封若安冲浮梦扬扬下巴示意了一下。
浮梦明白封若安的意思,不就是吃吗,还怕这个不成。
浮梦在封若安的目光中,走到王爷的面前,腰间的玉佩闪着淡蓝的光芒。浮梦伸出手,对着那王爷头上的透明气泡一点,整个人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刚进入梦境,腰间的玉佩就变回了引魂灯的模样。它也许久没有再在浮梦身边晃悠,如今像脱缰的野马,在前面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
浮梦伸手点了点引魂灯,无奈道:“你这样我都要考虑是不是要是不是把你带回来。”
引魂灯顿时离远了些,在她面前划了个形,似是绝对拒绝,浮梦只得道:“不回来就不回来吧,稀罕。”
这梦境是皇宫内院,北牧的皇宫和南原皇宫略有区别,构造不如南原皇宫开阔,房间构造也更为简洁,如果不是因为房屋中构筑的牌匾,看起来也是寻常大家族罢了。
别问浮梦为什么知道,哪个妖还没闯过皇宫是吧。
院落里跪着一个少年,八九岁的年纪,情绪低落,看起来似乎刚刚挨过训,十分沮丧。
“三弟,你怎么跪在这啊,是不是又惹父王生气了?”他旁边出现了另一个少年,看起来比他稍长些,身上还穿着骑马的骑装,头上还有未来得及拭去的汗水,他身形已长成,眉宇间很像少年时的肖水然。只是肖水然年少坎坷,所以神色总是带着阴沉忧郁,不如现在这个看起来神采飞扬,更像是个阳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