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愣地就跪在地上,求老夫人的哥哥把老夫人许给他。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说着说着,嬷嬷脸上的笑意就盈满了,“老太爷可真的是个实心眼,他们回来那会可是冬天,说跪就跪,那还有一滩水呢,溅了他自个一身,又在门外跪了一个多时辰。其实老夫人的哥哥嫂嫂也就为了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老夫人,可没想到,真是个实心的木头,后来只得演下去,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把老太爷拉起来的时候,他膝盖跪着的那滩水都冻上了,扶都扶不起来。后来只好拿着热水在旁边慢慢化开,老太爷可怜兮兮地跪在那,受着热气腾腾,那场景别提有多好玩了。”
老夫人瞪了嬷嬷一眼道:“你还说,当时就你笑得最大声。我哥哥嫂嫂还想板着脸再给他点颜色,被你这一笑啊,闹得也是没脾气继续了。”
嬷嬷笑着说:“这可不怪奴婢,若不是奴婢当时一笑解围,老夫人你当时还指不定多心疼呢。您该多感谢我才是,可不该在小少爷面前恶人先告状。”
老夫人本就忍不住笑,如今也笑得开怀:“那我后来不也给你包了红包了嘛。当时你乐得那样啊,真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嬷嬷笑着说:“那本来就该是我应得的。”
鼠王吃着点心,看她们俩笑得开怀,就像是闺房好友,多年之后还能将年少时的那些事拿来谈笑,细数对方当年犯过的傻。
这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鼠王吞了块点心,好奇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也成家定了下来,哥哥嫂嫂们终于放下心来,不用担心我到处跑了。”老夫人笑着说。
老夫人在成婚之后,身上的伤还在增加,她心怀仁善,替人挡灾,身上的伤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痕迹。道长再也没出现过,不过老夫人想,这大概就是她为他人所必须承担的。老太爷虽然心疼妻子,可也知道妻子做的事在她看来是正确的,也不拦她,只是每次都会让她多顾着自己一点。
老夫人当时笑道:“你若是为了多顾着自己一点,也不会为了黎民百姓在这官途里得罪那么多人,起起伏伏没个结果。”
老太爷看着自己的妻子这般说,突然释怀,他们都是一类人,所以才能惺惺相惜。
老夫人回想起当初脸上露出略带甜蜜的笑意,可是她笑着笑着就不笑了:“我哥哥们年寿天定,他们去的早,留下嫂嫂们虽然孤独,好在家业够大,不算苦,几个侄儿也很争气。我这其中的一道伤,是为嫂嫂受的。我觉得,很是应该。”
那时候大哥刚过世,乃是壮年而夭,许多人并不肯相信,这么个平日里这般健壮开朗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其实两位哥哥虽然对自己的寿命有所感知,却没有说给任何人听。他们都不想让自己的小妹背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