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又哪来的如果。
只是现在,他们俩终究已是不同路人。
又过了一年,旱灾。
新来的太守,却是个混账玩意,他道,河无水,定然是河伯怒了,要祭祀。
祭品,是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若是放在太平盛世,定然是被人识破的一个骗术,可偏偏当土地颗粒无收,当所有人被饥饿和口渴逼到极限的时候。
人会什么都信,哪怕只要细想,就知道是骗自己。
谁都不会把自己的姑娘往火坑里推,而太守早就看上的人是桃儿。
桃儿生得极美,太守见她时早已起了色心,令人来想要将她带回去做个小妾,可是这桃儿看起来优柔,实则性格刚烈。太守得不到,便嫉妒心作祟,想要毁了她。
民不与官斗,实在太有道理。民没有那么多的能耐来要官的命,可若官想要民的命,那实在太过简单。
太守打出这个河伯的幌子,就是为了逼死桃儿。
太守手里早就有朝廷下发的赈灾粮,他用这个借口来逼迫桃儿,只要桃儿愿意做祭品,他保证这些粮食就立刻会送到百姓的手上。
心思卑劣,手段恶劣。
可是桃儿并没有什么办法,为了百姓,她只能答应。
祭祀选在之后,桃儿彻夜难眠,偷偷地去了云生在的寺庙。
她想在临死前,再见他一面。
可是,寺庙的僧侣却告诉桃儿,云生之前便外出游历,想要从其他地方找来粮食,一解城中之困。
桃儿笑了笑道:“好。”
或许这就是命运,等他回来,看到这城中之困已解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
云生的徒弟还记得桃儿,带着桃儿到了云生的住所。
云生的房间就像他一样,布置简单,打扫得十分干净。从云生的禅房看去,便能看到那颗高大的梨树。
桃儿走到梨树下,伸手摸了摸梨树道:“他也会站在这里看着你吗?”
桃儿将自己发间的桃花簪取下,她看着那发簪许久,用手紧握:“我和云生很多年前听到一个故事,我问他,若是我死了,他会不会记得我。他说不会,我说,我也希望他不记得。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想自私一点点,让他偶尔能想起我,哪怕只是想起那一树桃花,也好。不过,说说到底,是我痴了。”她说话的时候,手中紧握,尖锐的木头刺伤了她的手,染上了血迹。
桃儿停了片刻,把木簪放在了一个小木盒里,将这一木盒放在了梨树的树下,她似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梨树道:“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根桃木簪带不走了,如果他能看到,便托付给他,若是不能,梨树,这就拜托你了。”
梨树摇晃着树枝,却无法回答。
桃儿走的时候很决绝,没有回头。
梨树在她身后,不发一言。
等到云生收到迟到的信匆匆赶回时,桃儿已经成了一方土。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