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霖不管她,接过来品了品。
“我知道。”霍青娘缓慢点头。
虽然乐苹只字不提,霍青娘却能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正在流逝,过去的岁月,以后的时光,都一并挥散开来。
她坐在那里,一种朴素而宁静的气质环绕。
“苹姑娘,”霍青娘看过去,眼神带着宽慰,“先前昏着脑袋时,身体总是麻烂的,好不容易醒了,又疼的紧,现在能再吃口热饭,体面地走,不枉此生了。”
记忆中,霍青娘是头一次讲如此多的话。
乐苹深吸一口气,对杨瑞霖笑道:“杨先生,请随我来。”
杨瑞霖早已习惯对方的疏离,闻言起身推门,在长廊等她。
他听见少女低声说:“青娘姨,等我一会儿。”
闭门时尽量不制造响动,细碎的脚步声靠近,四目相对,杨瑞霖想告诉她,再不能违背天理。
“苹……”他正打算先声夺人,被对方打断。
“杨先生,北德镇还有活着的人吗?”
乐苹迎着杨瑞霖含笑的眼睛,分外真挚。
杨瑞霖愣了愣,而后笑笑:“问迟冉吧,他知道的多。”
“哥不会跟我说,”乐苹摇头,“他怕我往坏处想他。”
“你不往坏处想我?”
乐苹思索片刻,慎重答道:“杨先生在我心里,亦正亦邪。”
“哈。”
他笑了一声,过的不久,又笑了一声。
“我替你去瞧瞧北德镇,差不多……五天后回来。”
待他归来,霍青娘早已化为白骨。
*
乐苹新收了一个乞丐当仆人的事情,幸儿早早地禀告了家主乐渠森。乐渠森得知后,写字的手顿了一顿,墨色在宣纸上晕染:“退下。”
“家主……”幸儿对乐苹有怨,暗戳戳地打小报告,“跟着小姐的还有一个士兵,恐怕不太合礼。且那个女乞丐,大夫说是练家子。”
乐渠森没有理会,相当于默认。
告状无果,幸儿离开乐府,走时,管家叫住她,道:“幸儿,去狱中看看你爹吧。”
幸儿震骇,破音道:“家主不是说会保家父?!那我娘呢——”
语调刺耳尖厉,正巧大公子乐呈襄在不远处闲逛,听了几句,躲在转角处暗自思付。
“本就是贪官污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