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郡主身份高贵,岂可任由刑部仵作在她惨死之后还肆意查验她的尸身?能给你看一眼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侍卫和丫鬟都是镇国公府的私产,又随同福宁郡主一起惨死,镇国公府为他们收敛,传出去也是镇国公府宽厚。
这件事就算闹到嘉平帝面前,陌微凉也不理亏。
听见陌十九来回话,石司明和严政也知道这件事只能随她去了,便也没有吭声。
“抬棺。”陌微凉扶着棺木,临出门前回过头来,“对了,石大人。”
“县主。”石司明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叫住自己。
“本县主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问石大公子,不知道石大人能否转达?”
石司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石均什么时候跟她有牵扯了?
严政也眼睛一亮,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
“县主请说。”
“他与袁二公子很熟吗?”她的手指摩挲着棺木上的纹理,声音空洞得就像胸腔之内只有一个大洞,五脏六腑都不见了般,没有着落。
“县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石司明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却想起来石均当日在兽潮爆发之前,护送着摔下马来的袁秩回到猎场外。
他有点不安。
“告辞。”陌微凉没有回答他,一颔首,出了刑部大门。
“县主,上马车吧。”有雨和有雪上来扶着她。
她摇头:“就这样走回去,吩咐前头,棺木先行,一路纸钱开道。”
“是。”
这是一支沉默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送葬队伍。
一百二十八具棺木,虽然很多棺木里面很可能只有一件血衣,但是也代表着曾经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没有哀乐,没有哭丧的悲鸣,唯有漫天飞舞的纸钱,在初冬的寒风里萧瑟。
黑衣的侍卫并排走在两侧,内里是一身白衣的女眷,他们都沉默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所过之处人皆避让,偶有几句指指点点。
“这是镇国公府的那位夫人。”
“听说还是个郡主,是当今圣上的养女!”
“也是个可怜人,听说被炸得尸骨无存,就一颗脑袋能勉强辨认。”
“随行的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还留下一个没出阁的女儿,真是造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