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陌微凉也不逼迫他。
“差不多。”
是夜,司天台内,一尊用青铜打造的,形状有点像一个酒坛,四围刻铸着八条龙,龙头向八个方向伸出的地动仪伫立在那里。
地动仪上的每条龙,嘴里含了一颗小铜球。龙头下面,蹲了一个铜制的蛤蟆,对准龙嘴张着嘴。
一年都很少有什么动机的地动仪,却突然传来阵阵响动。
负责看守地动仪的司天台官员听闻响动,起身查看。
却看见西南方向的龙头突然张开了嘴,
“哐当”一声,被其含在嘴里的铜球准准落入了地上的蛤蟆嘴里!
那官员浑身冰凉,瞪着地上的蛤蟆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其他值夜的官员闻声赶来。
“铜铜”
“是地动仪!”
一时之间,整个司天台都喧哗了起来!
“铜球被吐出了!西南方向有地动!”
“快!快去禀报监正!”
“快去查探西南方向,究竟是何处发生了地动!”
司天监监正再一次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太过于慌乱。
无他,唯习惯尔。
这将近一年来,南天星垂,举国大旱,他多次推演乞雨,都没能算准一次,心气都被折磨得彻底消散了,连人都肉眼可见地衰老下来。
他早已明白,自南天星垂那一夜起,这个大凌的运势已然不是他所能推衍得了的了。
不是他推衍之术技不如人,也不是谁出手扰乱了天机。
而是这天、这地、这运势不愿被他所知。
他翻身起床,换上朝服,正了正衣冠,淡淡地冲宫里来接他的使者笑了一笑:“走吧。”
紫宸殿内,嘉平帝披着外衣斜靠在床边,低头看着手中的奏折。
这是司天台连夜送来的简报,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但他却看了足足一刻钟。
直到司天监监正来到,他才抬起头,将简报递给他:“地动仪报讯,征兆显于西南方向,卿身为司天监监正,为何没有预报?”
他匍匐在地:“微臣有罪。”
这是连解释都不解释,直接认了?
嘉平帝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卿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微臣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