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不觉得尴尬,犹自在那里自言自语:“娘娘,留给您的时间已然不多了。娘娘待在冷宫里,不知世事。殊不知外面已然翻了天了。”
颐嫔麻木的神情因此一言松懈了几分。
“前几日周王乞雨,围观的百姓暴动,后来北方传来消息,北地灾民也举旗谋反,就连秦燕之地的逆王余孽也都蠢蠢欲动。如今大凌内忧外患,时不我待,娘娘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
颐嫔嘴唇动了动:“家国大事,我一介被厌弃的妃嫔有何用处?”
声音嘶哑刺耳。
“娘娘此言差矣!娘娘可知,与娘娘珠胎暗结之人究竟为谁?”
颐嫔麻木的神色瞬间被羞怒取代,她恨声道:“你是来羞辱我的吗?”
“小人失言,请娘娘恕罪!”那人连忙请罪,“是陷害!陷害娘娘的罪人!”
颐嫔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那人道:“娘娘,只要您主动向陛下告发此人,陛下定会为您做主。”
“然后呢,”颐嫔冷笑一声,“然后本宫就要背负不守妇道的罪名,被陛下处以极刑?”
“娘娘放心,我家主人会在关键时刻救助娘娘的。”
“救助?怎么救?救完之后呢?本宫的家人呢?你那所谓的主人都能救吗?!”
“能!”
颐嫔顿住。
“只要娘娘为我家主人所用,娘娘与娘娘的亲眷,我家主人都能保其平安无事!”
“空口无凭!我要证据。”颐嫔声音嘶哑得厉害,“你如何证明你家主人能做到这一切?”
“娘娘您也只能赌一把了不是吗?如果娘娘不与我家主人合作,娘娘最后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娘娘还活着,娘娘的家人也未受到牵连,不过就是因为陛下还在等娘娘开口指控罪魁祸首。”
颐嫔默然。
“一旦娘娘开口,或者是陛下查明一切,娘娘和您的亲眷一样难逃一死。既如此,为何不与我家主人合作?蝼蚁尚且贪生,娘娘何不死马当成活马医呢?”
颐嫔神色变幻不定:“是谁,究竟是谁陷害本宫?”
“宁远侯,成方正。”
“他?!这怎么可能!”颐嫔豁然起立,“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颐嫔突然冷静了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那人:“是你们!是你们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