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一夜被惊醒,寒星下的离别。
时至今日,阿罗还记得温婉的母后在临终之际说的话。
“……古书有云: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鹏之大,亦不知其几千里也……阿罗,你记得,一定要到郦城去,母后会在那里等你。”
“可是,母后,鲲鹏是传说中的神兽,它真的栖息在云鱼峰吗?”
已经记不清面容,温婉似水的女子笑着道,“当然,鲲鹏扶摇而上九万里,阿罗,你以后也要如此。”
那时,亓玉之战还没开始,他还不是唯一的皇子,身世神秘的母后,只期盼他能做一个闲散王爷。
谁知母后故去不到一年,亓玉之战突然就开始了,就是这一战,让一切都改变了。
表兄与父皇一同战死,西曲被送到晋国做人质,北音在楚国不明不白的死去……所有与他血脉相连之人,都遭遇了不幸。
如今,亓国已亡,他已经失去了一切,殉国,是他唯一的念头。
可是,在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做出这样的决定后,却被人抓到了玉州军营之中。
他准备在魔族被击退后,打算服下的毒药也被收走了。
按玉州的法令,他会被执于火刑。
事实也确实如此,玉州州主传令官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不过一天而已,对亓少帝的结局便已经决定。
这消息甚至还没传到郦城,在任何人都还未曾知晓之时,亓少帝就要被执以火刑。
阿罗在狱中只待了一晚,那一晚,他见到了那个将他抓住的巫岭说书人。
一身黑白相间的巫袍,脸色苍白,头上戴着一圈紫色铃铛,铃铛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看起来并不常见。
在他还未成为少帝之前,他就听说过这个在玉州巫岭,讲述着各种奇闻怪事的说书人。
南风打量着亓少帝,少帝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前几天他在泰元楼外看到的清澈之色,已经一片死寂,像是认命了一样。
地牢之中,也是一片沉寂,而牢外的守卫,像是没有看到说书人在狱中一样。
少帝低下头,看着脚铐处磨出的血痕,用微不可查的声音问,“看到孤这个样子,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书人眯着眼睛,问,“你明明可以留在泰元楼,那位流云少宗主也庇佑了你们,但你为何还要到云鱼峰来送死?”
“亓国已亡,孤活着只会给百姓添乱,何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