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出现在未央宫时,就已经宣告瓦解。
除了陈平、周勃这样再也没有回头路的人外,其余人估计都在找寻门路,向宫里的小皇帝献忠,以求保全自身。
越想,陈平心中就越恼火——如此大好局面,居然都被那小儿占了便宜!
“作茧自缚啊···”
回想起前几日对周勃说的话,陈平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可真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再看看周勃略显羞愧的面色,陈平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绛候也不必过于担忧,如今朝堂、兵权俱在吾等之手,那小儿纵是得胜一筹,于大局亦无大碍。”
诚然,刘弘此举,势必会得到一些墙头草的献忠,但那些人能被刘弘这么轻易吓住,本身就足以证明其价值——毫无价值!
而周勃等有影响力的人,哪怕今后不信任陈平,也早已没有了退路;为了活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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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刘弘悠然走回后殿。
为了回去的足够晚,刘弘甚至在宫中逛了一圈!
等走到殿外时,果然见到十几个衣冠华丽的男人围坐一团;见刘弘出现,赶忙走了过来:“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寿无疆~”
刘弘淡笑着虚扶起众人,面上略显出些疑惑:“诸公这是?”
只见一年纪稍长的贵族稍稍往前,拱手拜道:“陛下隆恩,臣等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而已···”
刘弘顿时爽朗一笑:“诸公真乃忠臣也!”
负手畅笑着,刘弘便一马当先跨过门槛,向殿内走去。
要不是想多给这帮墙头草一些时间,刘弘才不用费时费力去绕未央宫好几圈呢——肚子都快饿死了!
坐回御塌,刘弘淡笑着吩咐一旁的秦牧:“赐座。”
秦牧微一躬身,便亲自取来十数个筵席,放在了殿两侧。
昨天,刘弘已经下令:任秦牧为侍郎,汲忡为谒者仆射(yè)。
侍郎,官职不高,六百石而已,但职责是皇帝近侍;一般非勋臣家族出身的高官,都是从侍郎开始,然后外放为官,一步步爬上高位。
至于谒者仆射,则是刘弘玩儿了一招偷换概念——谒者仆射,秩比千石,为宫中谒者之首,隶属郎中令。
但刘弘以‘谒者堪用者甚不足,无人宣读诏书’为由,将汲忡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