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门卒放行。
秦牧见前路无阻,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剑柄处收回,走到灵柩前,双眼怒视着周勃,将棺盖缓缓推回。
门卒们见周勃发话,也不再多做阻拦,只能目送秦牧带着一队扶柩的小宦官,一步步向宣平门方向走去。
——秦牧尚任职北军时,常年轮守宣平门;宣平门卒,基本都是秦牧的故旧。
看着秦牧一行缓缓远去,周勃淡然的背负起双手,嘴角带着讥笑,轻声对身边的家奴交代道:“去告知丞相:饵已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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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宣平门出长安城,秦牧下令加快脚步,一行人赶在日落前,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村落。
熟门熟路的将队伍引到一座破旧的茅宅前,令小宦官们将灵柩抬进去,秦牧又从院内走出。环查了一番周围。
确定没人跟踪之后,秦牧回到院内,将棺盖轻轻推开。
见王忠依旧凝气屏吸装死人,秦牧又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周围,才低下头,小声道:“王公,到了···”
只见安然躺在灵柩内的王忠缓缓睁开眼,确认眼前之人是秦牧之后,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见此,秦牧心中不由一揪,对围在棺材边的小宦官们道:“抬到屋里。”
那几个小宦官得令,费力的将王忠身下的木板抬起,小心翼翼的走入茅屋;秦牧则是警惕的环顾着四周,最后一个走进了屋内。
茅宅不大,不过四米见方,除了一个秸秆混合泥土夯制的塌,以及塌上杂乱铺着的干草外,就只有一个破碎的陶罐躺倒在墙角。
待等王忠被平稳的放在泥榻之上,秦牧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们退到屋外。
——倒不是这几个小宦官不可靠,而是这间屋子,实在太小了···
本就不大的空间,有接近一般都被泥榻占据;再加上涌进来的几个小宦官,顿时就有些拥挤了。
待等小宦官们都退出房内,感觉屋里空旷了些,秦牧便来到泥榻边坐下,微微俯身,轻声道:“今陛下遇陷,唯此下策,放可使陛下得一线生机,就是苦了王公···”
闻言,王忠极为艰难的轻摇了摇头,嘴唇轻启,似是要说些什么,又发不出声音。
秦牧再往下俯了些,将耳朵靠近王忠的嘴边,才大概听清王忠的话。
“先···咳咳,先生在此,陛···陛下身边···可有人护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