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这片长安以南的山林,这一路上,何广粟最遭罪的就是膝盖!
身边的军卒见何广粟乖顺,倒也没多为难,倚树蹲靠下来,各自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然后,何广粟便再次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魔术’——就在眼前不到一丈,那片丝毫不起眼的雪地上,爬起来两个人!
直到那二人半站起身,何广粟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平地,而是一个约九尺长宽的小土坑!
看着其中一人苍老的面庞,何广粟赶忙敛回心神,深深颔首:“将军。”
虽然不知这人是何来历,但何广粟很清楚:能被叫将军的不一定有大纛,但有大纛的部队,其主将绝对称得上一句将军!
只见那老将不着痕迹的将粘在髯须上的雪拍落,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何广粟:“尔可知安门卫卒几许?于何时换防?”
被那双虎目瞪的丝毫不敢对视,何广粟将头埋的更低,语颤道:“将军,俺就一粗鄙农户,从何知此军机要事?”
那老将见何广粟不似作伪,只好再问道:“那尔可知,陛下今在何处?”
闻言,何广粟长松一口气,如蒙大赦般道:“将军不知,前时长安物价鼎沸,百姓民不聊生,幸陛下仁慈,出内库粮以售于北阙···”
“陛下今在何处!”
喋喋不休之语被突然打断,何广粟一愣,抬起头,就见老将面上已满是不耐。
尴尬的抿抿下唇,何广粟小心翼翼开口道:“陛下正于高庙思过···”
见老将面上依旧是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何广粟顿时慌乱起来,猛然一跪,眼泪唰一下就夺眶而出。
“将军饶···唔···”
哭嚎之语刚一出口,何广粟便被身边的军卒捂住了嘴;看着老将凶狠的面色,何广粟目光中满是惊骇。
那老将却只是恶狠狠瞪了何广粟一眼,轻挥了挥手,那两名士卒便一拱手,架起何广粟回到了先前那个位置,片刻间,将三人重新埋回了雪地里。
老将缓缓蹲行到树边,依靠在树干上,紧盯着渐渐亮起篝火的安门。
“咳咳···”
突然两声轻咳,老将身旁的亲卫顿时一慌:“都尉可是受了风寒?”
那老将却是微微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无碍,便继续睁开那双遍布血丝的双眼,望向长安城的方向。
亲卫见此,悄悄将身上破旧的衣袍脱下一层,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