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遂领军夜渡大河,索登稠桑原,方于前日入关内···”
“现南营之中,飞狐军三校尉之尚存者,已是不足五千五百···”
听着柴武讲述艰苦的行军路程,刘弘面上的淡笑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无以言表的沉重。
刘弘怎么也没想到,光是为了进入关中,柴武率领的六千多士卒,就损失了整整五百人!
这可是飞狐军士卒!
汉初唯一一个敢在人数对等的情况下,以步兵正面硬刚匈奴骑兵集群的强大部队!
是每一个士卒单独拎出来,都足够负责一县之军事的精锐!
就因为刘弘轻飘飘一句话,就死了五百个···
函谷关,位于稠桑原高地的一处裂隙,宽不过数十米;左右两侧,都是高大数十米的高地。
而函谷关外,便是大河。
大河,就是后世的黄河,只是此时,黄土高原尚未成万里飞沙之地,黄河上游水土流失并不严重,黄河之水清澈无比,故被称之为大河。
但即便如此,黄河也不是那么轻易能渡过的!
即便此时的黄河还叫大河,还没有后世那般波涛汹涌;即便此时是冬季,水位没有那么高,水流没那么湍急;但,它依旧是黄河!
刘弘很难想象,六千多徒步奔袭一千多公里的士兵们,是乘坐着怎样破旧拥挤的木筏,甚至是自己砍树编筏,度过黄河的!
特地从飞狐迳赶到长安城外,就为了给刘弘撑腰,六千人死了将近十分之一···
饶是刘弘如何狡黠,如何脸厚心黑,在这活生生的五百多条人命面前,也无法安坐了。
柴武正低头缅怀着逝去的手足同袍,就见面前的光线突然一暗。
缓缓抬起头,就见刘弘已是泪流满面,满目悲痛的站在面前,脸上写满了愧疚和亏欠。
“陛下?”
柴武刚站起身,就见刘弘垂泪一拜:“此朕之罪也···”
“飞狐军阵亡之英烈,皆因朕而亡,此皆朕之罪···”